眼前的這位女士,在身份地位上,顯然要遠遠高於他,所以他實在是不太適合對她進行死纏爛打般的追問。
眼見對方絲毫沒有退讓妥協的意思,阿基拉斯的臉上立刻浮現出 1 抹溫和而又恭順的笑容,連忙不停地點頭說道:「那麼,在此祝您萬事順遂,我的女士。願諸神庇佑您和昆廷大人能夠避開 1 切的災厄與傷害。
當您抵達營地門口之時,只要向士兵們出示這封蓋有領主印章的信件,他們便會放您進入營地。我會提前向他們傳達相關的指令。」
阿基拉斯這裏所提及的,當然指的是他所帶來的那封信件,其中詳細地書寫着所有的計劃安排。
琳達小姐故意眨動着她那雙靈動的眼睛,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時內心也不由自主地鬆了 1 口氣,因為這個男人竟然如此輕易地就選擇了放棄追問。
她 1 直以來都在絞盡腦汁地研究着如何逃離的方法,但是卻始終感覺自己的計劃缺少了某些關鍵的元素——1 個核心的關鍵所在。
而這封信件或許恰恰就是解開這個謎團的最後 1 塊至關重要的碎片。
因此,擁有了這個關鍵的物件,她便已然清晰地知曉了應當如何逃離。
當下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解決 1 些細節方面的問題,同時還需要與 1 些男人進行 1 些不太受歡迎的周旋,以此來贏得他們的好感,這將對她的逃脫計劃大有裨益。
這也是琳達小姐不願意透露細節的原因所在。
因為儘管她心裏十分清楚,如果自己能夠成功逃脫的話,她的丈夫很有可能並不會在意她所做出的這些婚外情的行為,但是他也絕對不會欣賞她到處炫耀講述這樣的故事。
兩人之間存在着 1 種默契,那就是,這種令人感到羞恥的行為,最多也只是 1 個公開的秘密,彼此心知肚明,卻永遠都不會予以承認。
因此琳達小姐巧妙地拒絕針對阿基拉斯的詢問發表任何評論,僅僅只是承諾自己會竭盡全力去嘗試。
就這樣,這場會議很快便宣告結束,將軍緩緩地走出了房間,他的臉上雖然掛着看似平和的微笑,但是內心卻猶如翻騰着 1 池苦澀的污水。
他真心地希望這位女士的計劃以失敗告終。
他着實想要弄清楚她究竟打算如何達成這看似不可能的目標。
阿黛爾夫人的情況亦是如此,直至此刻,她只不過是 1 個如同裝飾品般的存在,1 個沉默不語的娃娃,全程目睹了整個會議的進行,卻沒有發出哪怕 1 絲 1 毫的聲音。
在她住院的整個過程當中,她的丈夫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過她 1 眼,對她表現出了極致的漠不關心,仿佛她就如同空氣 1 般不存在。
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僅僅只是詢問過她 1 次身體狀況如何,這或許更多的是出於對未來公爵夫人的基本禮貌,以及與她之間的親屬關係,而絕非是他發自內心對於自己配偶的真切關懷。
所以,直到那個人離開之後,阿黛爾小姐才忍不住大聲呼喊。
「卡西烏斯。」而對於她的問題,所得到的回答僅僅只有這個名字,她姐夫的名字。
每當那如夢如幻的黃昏時分悄然降臨,將軍在飽經風霜歷經重重艱難險阻之後,終於在夕陽那最後 1 抹璀璨餘暉的輕柔撫慰下,拖着沉重且疲憊的身軀緩緩地回到了營地。
他那原本緊繃得猶如岩石般堅硬的面龐,此刻才有了些許的舒緩與放鬆,緊接着,他深深地長長地舒出了 1 口氣,這口氣仿佛蘊含着他 1 路所歷經的所有艱難困苦緊張焦慮以及內心深處的煎熬,似乎要將這漫長且充滿荊棘的征途中所積攢的種種沉重壓力都隨着這口氣 1 並宣洩而出。
當他的雙腳緩緩踏入水庫的那 1 瞬,1 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猶如獲得新生般的輕鬆愉悅感,如同洶湧澎湃的巨浪,不可阻擋地湧上了他的心頭。
仿佛身上那猶如泰山般沉重壓得他幾乎無法喘息的千斤重擔,在瞬間被 1 股神秘而又強大且無形的神奇力量卸了下來,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與自在。
直到當下,那亞歷山大將他抓獲並拘留的恐怖場景,就像 1 道深深嵌入靈魂的傷疤,雖時間已過去,但依舊在他的腦海中反覆浮現,如噩夢般揮之不去。
那些令人毛骨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