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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車外影影綽綽靠過來的幾個身影，薛飛絕望地閉了閉眼。

    「楚宇軒，能告訴我，你到底什麼來頭嗎？你們楚門，可培養不出你這麼一隊人馬來。」

    楚宇軒病懨懨地、唇角勾起幾分嘲弄：「社會上的事兒，少打聽……喂，你這車防彈，不知道、防不防火？」

    話落，老五奪過老三手裏的汽油桶，陰着臉朝碎裂的車窗往裏灌。

    車裏的薛飛突兀笑了起來，不躲不閃，任由汽油潑滿了全身，陰惻惻瞪着楚宇軒，道：「你們又會有什麼好下場呢？哈哈哈……那座樓，太高了，太高了！哈哈哈……」

    「不勞你費心，安心上路吧。」楚宇軒頓了頓，目光陰鷙道：「我以為我已經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了，但跟你們這一家子比起來，我簡直就是活佛！哼……下去給你弟打聲招呼，讓他等着我，我會讓他在地獄裏，都生不如死！」

    薛飛不再回應，一邊瘋子似的狂笑着，一邊神神叨叨：「貪慾強的人，就註定了沒有好下場！哈哈哈……你們楚門，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們都會下地獄的，哈哈哈……」

    老五倒完了汽油，面無表情地從楚宇軒口袋裏摸出了一隻ZIPPO，擦着後扔進了車窗。

    熊熊烈火瞬間將薛飛吞噬，那瘋子仍在狂笑，只是笑着笑着，便開始本能地慘叫。

    火焰，是屬於人類最神聖的光。

    回去的路上，兄弟幾人心情依舊沉重，絲毫沒有半分快感。

    楚宇軒疲憊地靠着座椅，不時用餘光看老五，片刻後，突兀問了句：「什麼時候的事？」

    老五扭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看向窗外：「還記得，你之前被你姐送進拘留所的那次嗎？呃……那天，是我送舒涵去學校的……大哥，你知道我，平時最喜歡泡妞了，在你們國家的女孩子眼裏，我這個老外，可是很吃香的，一泡一個準，屢、什麼爽？呃……那天，我看她挺漂亮，就、就加了微信，想隨便泡泡她的……但後來，我發現她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她很好，我發誓，她、她真的很好……」

    「我說呢，誰這麼大魅力把你這海王給俘獲了？」楚宇軒嘆口氣：「原來是咱這灰姑娘啊，不錯，你眼光挺好。」

    「誰說不是呢……她從來不接受我對她的好意，哪怕只是一杯咖啡，她也要還回來……她喜歡用自己的努力去改變命運，而不是依附別人，更不喜歡別人可憐她……大哥，你看過她的表演吧？她、她的眼裏，有光。雖然她很窮，但她從來沒有怨、怨……」

    老四：「怨天尤人。」

    老五：「對，是這樣，在這個時代，像她這樣的女孩子，用雷達都搜不到幾個……但是她卻用漢語把我拒之門外了，我的上帝，你無法想像，我用了多么九牛一毛的力氣，才慢慢的靠近了她、讓她對我有點感興趣了……」

    老四：「九牛二虎。」

    老五無奈：「瞧，真該死……嘿？你這死棒子為什麼可以學的比我好？」

    楚宇軒沉默片刻，道：「以後，什麼打算？」

    老五愣了一下：「呃、你是說，我跟她嗎？我承認，我的中文還是有點差勁，所以……我要再加把力，該死，學中文，真的比我當初黑進花旗銀行還要難……」

    開車的老四瞥了眼後視鏡，認真道：「我教你。」

    老五聳聳肩，白他一眼。

    「對不起，」老四出人意料地說了這麼三個字，楚宇軒跟老五一時間都以為耳朵出了毛病。

    「昨晚，不該凶你。」老四接着說道。

    老五撇了撇嘴，幽怨道：「如果我不接受，你是不是會打到我接受？」

    老四回答的很認真：「也不是不行。」

    楚宇軒笑的合不攏嘴，拍着老五的肩膀說道：「回頭在江大附近買套房子？她父親要養病，方便些。」

    老五斷然拒絕，搖頭道：「大哥，這一切，都沒發生，不是嗎？一切，都應該像以前一樣……呃、我是說，我其實、其實希望，她一覺醒來後會失憶，忘記那些遭遇，大不了，把我也忘了，我從頭開始泡她，哪怕，從頭開始學漢語，都行。」

    另一輛車裏，老三開着車，聽着耳麥里三個兄弟的話，看了眼小青，嘟囔道：「小青，我心裏有點難受……能不能借你肩膀靠一下？」

    小青還在感動於在她看來平日裏對感情最不着調的老五，被老三這麼一問，當即愣住：「老三哥，你還在開車啊……再說了，你、你腦袋那麼重，不給你靠。」

    老四：「秦山壓頂。」

    老五：「哎西吧，那是我的詞……死棒子，你今晚為什麼開起玩笑來了？你那張死人臉，真的不……」

    話至此，老四抬眼，死死盯着後視鏡。

    老五：「合適，很合適，你可以繼續……見鬼……」

    氣氛突然歡快了起來。

    楚宇軒扭了扭脖子，腦袋靠在車窗，沉着眼帘，懶懶散散道：「小青，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老三，我要做他大舅哥。」

    小青：「少爺，你、你、不要亂說……」

    老三：「大哥，我、嘿嘿……我、可不許亂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