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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睡覺？

    話剛出口後，聶燼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一問一答有些歧義，這聽着怎麼這麼……

    聶燼不敢想下去，耳朵飛紅的低下頭去。

    聶星落見聶燼也想一起去睡覺，就伸出手去，直接握住了聶燼的手，她想帶其他人進空間時，需要有肢體接觸才行。

    手被握住時，聶燼的耳朵更紅了幾分。這一刻，他又不害怕主人進空間了，前提是要帶上他！

    畢竟，進出空間時，都可以被主人牽手……那個殺神此刻的目光卻溫和無比，落在二人交握的雙手上。

    皮卡車內，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見。

    誰也沒有發現這輛車內已經沒有人了！因為車窗被皮卡車的原主人貼了防窺膜，所以哪怕走近了靠在玻璃上往裏看，也看不到什麼。

    聶星落在進入空間前，順手把車門也都鎖上了。

    另一邊的四個人，開始分配值守的人。方思思直接說自己心情不好，值守時怕分心。然後鑽進車裏去了。

    無奈，只能其他三個人商量着輪流值守。

    聶星落二人來到空間，這裏依舊一片荒蕪。

    旁邊堆着一些箱子，裝着各類東西，擺放整齊，是她之前收在空間裏的。

    河邊那棵七色灌木，見到聶星落進來後，搖擺着枝條，似乎很歡樂的樣子。

    聶燼抬眼打量了下，這就是之前海面上撿的那顆灌木？

    看着倒是有些變化，更加生氣勃勃了。

    這空間裏應該有它需要的東西，養料或者其他什麼，它在裏面生長的很好。

    聶星落從一旁的兩個大箱子裏，取出兩個摺疊帳篷，是之前離開安置點時順手收的。空間裏沒有房屋，只能住帳篷了。

    聶燼見狀，走上前來從聶星落手中拿過帳篷，道：「我來搭吧，主人在旁邊等我一會就行」

    聶星落退開一旁，看着少年忙碌的背影，有些沉默。

    狼崽子長的真快，記得十年前初見時，他瘦瘦小小的，渾身是傷，因為營養不良，個子也很矮，可能才到她手肘那麼高。

    十年轉眼間，都比她高了……

    快十九歲的他，或許已不再是少年，應該稱作青年了。

    沉默了會，聶星落忽然認真道：「其實你沒必要這樣事事搶着去做，我們現在不是師徒，也不算主僕。」

    「以前你怕我不傾囊相授，或擔心自己實力低微，在那個吃人的地方無法生存，需要我的照護。所以對我鞍前馬後，小心侍奉。」

    「可如今我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再教給你了，你的實力更不弱於我。所以，不用浪費時間在我身上，沒必要。」

    聶燼正在搭帳篷的手一頓，神色有些受傷，他想跟她說，他對她的鞍前馬後，端茶倒水從來不是因為擔心她不傾囊相授，更不是為了躲在她的羽翼下。

    雖然她的羽翼確實護佑了他很多次。

    可若他說不是為了這些，又是因為什麼呢？連他自己也說不明白。

    他只知道，她的出現，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的八歲，

    他是從出生起就註定爛在腐土裏的賤命。他生命最開始的八年裏，只有辱罵毒打，飢餓寒冷，恐懼無助。

    他像爬在黑暗裏的臭蟲，沒有任何光願意照向他。

    直到八歲那年她出現，她是唯一一束願意照向他的光。

    那一刻他甚至覺得，她就是他的神只。

    所以，他願意為她獻出一切，只祈求神只不要離開他！

    他還分不清他對她的情感，只是想一直在她身邊，哪怕做個卑微的附屬品。

    如果離開了她，他好像沒了活下去的欲望，她不見的三個月，他恐懼的幾乎快瘋掉。

    尋她的途中，為了緩解心中的惶然、暴戾與恐懼。他甚至中途轉去戰場上，瘋狂殺人，把自己置身於隨時可能喪命的危境裏，來緩解麻木與痛苦。

    這是種病態，他知道！所以他不敢告訴她，他對她生出的齷齪心思！

    聶燼垂眸掩蓋住心底的情緒，不敢解釋，怕無法自圓其說。只悶悶道：「侍奉主人是應該的……」

    聶星落：「我已經不是你主人了」

    聶燼：「一日為主，終生為主」

    聶星落：「……」

    行，懶得扯。反正每次這種極限拉扯，都是她敗下陣來……

    聶星落不再說話，聶燼也埋頭幹活去了。聶星落意念微動，把空間的時間流速調成了八比一。

    這樣空間裏過去八個小時，外面才過去一個小時，可以好好休息下。

    聶星落忽然覺得這空間真的很適合用來睡覺，安靜無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