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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好奇着，錢是從哪兒來的，但是沒敢問劉世賢。她媽劉翠芬教過她，不要去問男人在外面的事情，該告訴你的，就告訴你了。不能說的，你問也是白問。

    那天，劉世賢回來的比往常更晚一些，而且身上有一股酒味。

    一到家，他看見她媽換下來的衣服還沒有洗乾淨，而是放在凳子上，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她打了一頓。

    那是他第一次對她動手。也根本沒有聽她的解釋。

    下雨天怎麼洗衣服啊。

    從那天之後，劉世賢就好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白天在人前的時候，他依舊是原來那種人畜無害的樣子。

    可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背着人發起瘋來的時候，能把人往死里打。

    有理由的時候打你，沒有理由的時候也打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打你，心情好的時候也會打你，酒喝多了打你，沒得喝了也會打你。反正，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你的身上就會出現皮帶、棍子、板凳、酒瓶——而且他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齷齪癖好，有些時候，阮綿綿的傷都叫她羞於啟齒。

    而她的婆婆，看見自己被打，也是選擇冷眼旁觀。

    甚至在劉世賢打輕了的時候，她還會給他遞工具。

    阮綿綿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日子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直到她第一次懷孕，這種打罵的日子才暫時停了下來。

    劉世賢跪在她的面前跟她認錯，說是以後再也不會對她動手了。之前是因為生意不順，虧了錢，心裏不舒服，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以後再也不會了，國家已經在搞改革開放了，他們不用在偷偷摸摸的做生意了。以後可以放開了去做。

    阮綿綿就這樣，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諒了他。

    也是在這個時候，阮家的人貼了上來。可能是因為劉家快要有後了，這段時間的劉世賢異常的大方。

    他拉拔了阮家人一把，讓他們跟在他的身後喝點湯。

    也許阮綿綿上輩子就沒有過好日子的命吧，懷孕中後期的時候，因為她的婆婆推了她一下，讓她從樓梯上直接滾了下來。

    孩子當然沒有保住，一個已經成型了的男嬰。

    劉世賢當然不會對着他的媽媽發火，所有的怒氣全都被阮綿綿接受了。

    剛剛失去孩子的她，就被關進了家裏的地下室。

    這是劉世賢掙到第一桶金的時候，新蓋的房子，當時阮綿綿很奇怪為什麼要蓋一間地下室。

    後來她才知道，那是專門為了她蓋的啊。

    在地下室過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之後，她被放了出來。

    這時候的劉世賢應該是生意上春風得意了，連帶着她也跟着沾了光。

    劉世賢回家的日子越來越少，但是家裏的條件卻越來越好。

    沒有了劉世賢在家虐打她，身體上的傷痛雖然減少了。但是來自於婆婆精神上的折磨卻愈演愈烈了。

    家裏的條件明明可以請人來幫忙的，但是她的婆婆不願意，家裏所有大小的事情，全都要阮綿綿親力親為。

    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這樣日常的活計也能被她婆婆玩出花樣來。

    拖地必須跪下來用手拖，馬桶必須兩天刷一次。床單被套三天換一次，並且換下來的需要用手洗乾淨······

    而在她最需要娘家人給她支持給她撐腰的時候，她的親媽劉翠芬卻上門和她的婆婆一起對她吹毛求疵挑三揀四。

    只是為了把她和劉世賢母子倆哄高興了，能多給阮家一點資源。

    不止如此，那些劉世賢為了面子給她買的東西，基本上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她媽上門拿走。說是她反正也用不上，以後劉世賢還會給她再買新的，這些舊的她就拿走了。正好阮家寶的老婆還沒有這些。

    這樣的日子她也記不清自己到底過了多少年。

    直到劉世賢慢慢的回家的日子越來越多，她的噩夢也重新開始。

    她也是那個時候開始，從劉世賢的嘴裏聽到了秦錚的名字。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