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止。」謝平舟重複這四個字，諷刺的語氣問：「做夢呢？」

    他的話讓顏朝霧的心止不住地慌亂，掙扎着，「你什麼意思？你還要限制我的自由嗎？我一定會走，我要離你遠遠的，再也不和你產生任何交集。」

    謝平舟卻攥得很緊，眼神冷利地逼問她，「走哪？又要出國是麼？你告訴我，國外有什麼讓你心心念念？」

    「什麼也沒有，我只是不想再見到你。」顏朝霧瞪着他，怒吼，「放開我！」

    她看他的眼神裏帶着厭惡。

    謝平舟盯着她看了半晌，鬆開她的手腕，這次連掩飾都不，唇上勾着若有似無的冷笑，直接篤定說：「你走不了。」

    顏朝霧猝不及防地踉蹌後退了幾步，只覺得說出這種話的他特別可怕，站穩後她轉身就走。

    和他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到門外，忽然有東西從裏面飛出來，落在她身旁的地上。

    她嚇了一跳猛然站住，看清是什麼後，又回頭去看，只見門砰的一聲關上，隔絕了裏面的所有。

    她盯着那扇緊閉的門看了會兒，撿起地上的雪地靴和羽絨外套靠着牆穿上，又把換下來的棉拖放到門口就離開。

    顏朝霧剛一走，一旁默默旁觀的喬語漾就起身揪住了謝平舟胸口的衣服，憤怒地質問：「就為了和她復婚，你就讓我去死，憑什麼？憑什麼我要成為成全你們婚姻的犧牲品？做你們婚姻的墊腳石？」

    如果不是她掉到樓下的空調外機上，如果不是她正好認識樓下的人，讓他們從窗戶把她放進去，她現在已經死了！

    此刻她胸腔里充斥着對謝平舟的痛恨，他憑什麼這樣對她？之前耍她還不算，還想讓她去死！

    謝平舟眼神鋒利地看着她，如刀刃一般，只說一句，「憑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

    喬語漾瞬間僵住，眼眶通紅，像是要滴出血來。

    謝平舟抬手毫不留情地推開她，去茶几上拿了包煙抽出一根點燃。

    喬語漾則跌倒在地，她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這一切的源頭是她。

    如果不是她要為了回江家接近梁泊安嫁給梁泊安，如果不是她在嫁給梁泊安後，得知顏朝霧懷孕了還去刺激她，挑撥她和謝平舟，這一切可能都不是今天這個結局。

    所以他把這些都怪到了她頭上。

    她抬臉看向謝平舟，只見他朦朧在煙霧後的臉上只有冷漠，她眼淚止不住地落下，「可我為什麼那麼努力想要回到江家得到江家小姐的身份，因為我以為這樣我就能配上你了，我以為我有了高貴的身份，我就有資格和你站在一起了！我都是為了你，我都是為了你啊！為什麼你從來不肯看看我？了解我？就連我媽媽都為你死了」

    她越說越激動，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逐漸拔高的聲音里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謝平舟眉心一擰，打斷她，「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嗯？給你花不完的錢，滿足你旺盛的虛榮心，幫你解決你所有的爛攤子，不夠麼？可我換來了什麼？」謝平舟盯着她，臉色緊繃着，漆黑的眼中划過一抹夾雜痛苦的戾氣，「我的女兒再也無法看到這個世界。」

    喬語漾對上他黑沉駭人的眼神，打了個冷顫，流着淚，再沒了言語。

    地上的雪還沒有化，冷得人發抖，顏朝霧走了會兒，打了輛車回到之前一直住的那家酒店。

    她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裏，上次要走沒走成，回來後又去了謝平舟那裏，所以她收好的行李箱還沒有打開，非常方便。

    只是即將過年，就算花高價，能買到的最快的國際航班機票也在兩周後。

    這件事再加上謝平舟的話，讓她的心一直懸着，完全不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

    就在第三天中午，她在酒店餐廳吃飯時，突然就想起了小禾苗，她立即就給林姨打電話，但卻打不通。

    她穩住自己，又給晏南打電話，讓他去她家幫忙看看，得到的答案是林姨暈倒在家裏，小禾苗不知所蹤，他讓她別着急，立即去查了小禾苗的蹤跡，最後查到小禾苗昨天，也就是夜晚她睡覺時，那邊的白天，小禾苗就飛回國了，和她一起的還有一個叫陳錦的女人。

    回國了！

    回國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