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山爽朗一笑，「謝啥啊，當初要不是有你幫忙，我的公司早就破產了，這點小忙，有啥謝的。」

    「你們先坐，我先收拾收拾。」

    「還是我來吧，家務活我比較在行。」

    蔣弓月從楊景山手中接過掃帚，便開始打掃衛生。

    沒過多久便將客廳收拾乾淨。

    楊景山從櫥櫃裏拿出一瓶紅酒，配着王單從酒店打包的剩菜。

    一邊喝一邊聊。

    聊着正起勁時。

    「鈴鈴鈴」

    楊景山口袋中傳來了急促的電話鈴聲，看了眼來電顯示，楊金山眉頭微皺。

    「你等我一下，我接個電話。」

    說着，便快步跑到外頭點了跟煙後才接通電話。

    「喂，賈總，晚上好晚上好，吃飯了嗎？」

    「我，我現在在家，對對對」

    「賈總，實在不好意思，那邊我已經在催了，這樣，你在多給我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我肯定把貨給你送達！我保證！」

    「誒，好好好謝謝賈總！」

    撂下電話後，楊景山嘆息一聲，將最後的煙屁股抽完，這才打起精神回到房間。

    王單注意到楊景山眸子中的失落，問道，「老楊，剛才是誰打的電話？」

    「沒什麼，就是個騷擾電話，來來來，喝酒喝酒」

    說着，便將王單的杯子滿上。

    王單並沒有喝下，而是看着楊景山，「老楊，你如果真把我當兄弟，就跟我說實話，沒準我能幫到你。」

    楊景山一愣，猶豫片刻，看了眼蔣弓月。

    蔣弓月會意，「你們聊，我去看看盈盈睡了沒。」

    說完，便起身到房間裏，將客廳留給兩人。

    王單遞給楊景山一根煙，幫他點上。

    緩緩從口中吐出一團煙霧，楊景山這才將實情說出。

    「三個月前，我們工廠接到了一個大單子，要在兩個月內將兩千斤榴槤餅交給甲方。」

    「而且原料場那彼岸甲方已經指定好了，我們只需要去取貨加工就好。」

    「這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嗎。」王單道。

    楊景山嘆息一聲，又用力嘬了一口，「開始是挺好的，貨源方那邊一口氣給了我們兩千斤榴槤，讓我們把第一個月的量提前交上了。」

    「可當我第二個月去找貨源方時，他們卻一拖再拖，遲遲不肯給我交貨，直到合約期過了也沒交上來。」

    「迫於無奈，只能將房子抵押出去償還違約金了，到頭來貨沒叫上，還把房子給搭上了，老婆也跑了，哎」

    王單皺了皺眉，「貨源廠和訂貨商是哪家公司？」

    「訂貨商名叫金金食品，貨源廠叫留戀農行。」

    聽到這兩個名字，王單瞳孔一縮，「據我所知，這兩個公司早在五年前就是由雲家控股了。」

    「它們同時找你，十有八九就是為了吃違約金的。」

    楊景山，「我知道。」

    王單不解，「那你為什麼還要接這個單子？」

    楊景山苦笑一聲，「這不是馬上就要過年了嘛，就想着借個大單改善一下生活。」

    「畢竟，自從被雲家發現嫂子他們家的住處後，願意跟我們合作的廠商越來越少，工廠的收益越來不景氣了。」

    或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楊景山趕忙補充道：「老王，你，你別誤會，我沒有嫌棄嫂子的意思。」

    王單沉默，雲家針對蔣弓月他是知道的，但萬萬沒想到居然連自己的好兄弟都不放過。

    如此深仇大恨，唯有鮮血才能洗清了。

    「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王單問道。

    楊景山有點燃一根香煙，緩緩道：「明天一早我打算再去和貨源方談談，看看能不能發貨，如果不行，只能去銀行申請破產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王單道。

    楊景山搖了搖頭，「不用了，你才剛出獄，還是先多陪陪嫂子吧。」

    「沒事，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嗎，別忘了，我當年可是談判專家呢。」

    楊景山思索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