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斬 0169:袒露底牌
公玉上玄曾試問過:
「我們要不要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比如,那些修士群居的地方?」
同門打消了他的念頭:
「嗨呀,不用去了,妖獸怎麼可能跑到修士的地方躲藏,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對的咯,不用多想了,沒事的,事情都結束了,你實在放心不下,要去就自己去吧。」
『自己去』
但當時的公玉上玄沒有去。
當時的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只是勉強能打得過丘鬼,但如果丘鬼旁邊裹挾着人質,要是丘鬼以此來要挾,公玉上玄知道自己的品性。
他沒辦法殺人。
當時的自己,過於優柔寡斷。
但現在不會了。
「你這數千年來,殺了不少人族。」
公玉上玄低聲說着。
丘鬼譏諷起、尖銳的笑聲有如已經失心瘋的怪物一般:
「嘰嘰嘰嘰,殺了多少?才沒有,吾才沒有殺人啊,大修士,你別冤枉吾,我可是個『大善人』啊,嘰嘰嘰~」
丘鬼仍在嘲笑這『當年』的公玉上玄。
那時候的池水被抽乾,其實丘鬼並沒有走,也沒有消失。
當時的丘鬼,就藏在池水的下方,被淺淺一層河床沙土覆蓋着,好在是丘鬼隱匿氣息的手段厲害,眾多修士在場都沒有發現它。
逃過一劫,丘鬼去到了另一個地方,那裏有修士居住,丘鬼便在深夜屠了一戶人家,潛藏其中,吊着幾條性命,日夜放血滋養着自己。
後來,烽火大陸雛形初顯,丘鬼已是凡仙級別的大妖,它潛入了烽火大陸的最中央,挾持着一批人族,讓他們號召同族,建立起了骨宮。
那些最初的人族奸細,就是丘鬼最早的一批信徒。
而今,也早已成了丘鬼腹中餐點。
公玉上玄與丘鬼的淵源,追溯到六千多年前,那已是非常遙遠的事。公玉上玄很少對他人提起過,有誰來問,他都很少會說,原因之一,就是不想讓自己生出愧疚之心。
於修士而言,愧疚,最有可能成為心魔。
現而今,眼前所見,瞬間讓公玉上玄回想起數千年前的所有點點滴滴。那些何處家戶的修士忽然失蹤、何處百姓修士數日閉門不出等等的傳言。
原來都是它。
而究其原因,都是因為自己當初放走了它。
『都是因為夫的錯?』
丘鬼猙獰的面目,支着觸手做手腳,將自己的身軀撐起,一步步挪出內室。
片刻之後,等到丘鬼的身軀完全展現在陽光之下,完全展示在公玉上玄面前。
還有幾條觸手,順着骨宮塔頂的邊沿處,耷拉去下方垂落着。
「嘰嘰嘰,來嘛,來啊,吾嗅到了,吾嗅到你身上的情緒,嘰嘰嘰,好後悔啊,好懊惱啊,是不是~」
丘鬼假裝瑟瑟發抖的模樣,滿嘴說來卻是羞辱的話語。
公玉上玄蔑視狀,眯着眼:
「當年沒能殺的了你,是怕夫落得舊疾難以痊癒,現今還以為夫取不了你性命?」
「嘰嘰嘰,怕~,好怕啊,吾真是——太怕啦!~」
丘鬼癲狂的叫喊着,隨之就開始讓自身蠕動的觸手彈射起,朝空中的公玉上玄刺去。
速度極快,下方在隔絕結界裏的幾人完全看不清丘鬼的動作,技能勉強瞥見一些殘影。
而公玉上玄的身影也瞬間消失不見。
他並沒有消失,而是為了躲避丘鬼的戳刺,連連瞬身閃躲,速度之快,連殘影都看不到。
空中,迸發出一股恐怖的威壓。
是公玉上玄的境界威壓,金仙境!
「呃」
耿覺剛想悄悄探半個身子出去,才出半個身子到結界外,猛然感受到外面的威壓,壓得耿覺氣都喘不過來,直接變得滿臉漲紅。
好在南玲的老管家發現及時,伸手使勁一拉,將耿覺拉回結界裏面。
「哈、哈、哈——」
看着大氣喘個不停的耿覺,南玲略有責備着:
「哼,你都那麼老的人了,還不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