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冰天雪地里，梳着羊角辮兒的小女孩兒，睜開大眼睛，迷茫四望。

    目之所及，全是白茫茫一片。

    女孩兒年紀真的很小，還不到三歲，能在這冰天雪地里活下來，簡直匪夷所思。

    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

    女孩兒目力極佳。

    天邊很遠處，一團黑色的小東西，突兀闖入她的視線。

    「汪！汪汪！」

    那團黑色東西，甩着尾巴，屁顛屁顛，飛速靠攏過來。

    「狗狗狗？」

    小女孩兒艱難動了動嘴唇，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認得那東西。

    但偏偏她就是認得，明明是第一次瞧見。

    「汪！人寵！人寵！好漂亮的人寵！」

    長相潦草的小黑狗，狗臉滿是奸笑，歡天喜地飛奔而至。

    小女孩兒目光一凝，明顯感覺到那小黑狗的不懷好意。

    天好冷。

    小女孩兒想，她正好缺一件狗皮褥子。

    另外，熱騰騰的狗血，香噴噴的狗肉，應該也比較好吃。

    於是，衣衫單薄的小女兒，舔了舔自己粉嫩的唇瓣，從雪地中踉蹌站起身。

    身量不足，儘管小女孩兒握着拳，站得筆直，渾身也沒什麼氣勢。

    「好可愛！」小黑狗尾巴搖得飛快，小眼裏滿是精光，「做我的人寵吧，從此不愁吃穿，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小女孩兒搖了頭，還朝黑狗勾了勾白嫩嫩的小手指。

    「不出言反對，本座就當你答應咯！」

    黑狗奸笑一聲，高高豎起尾巴，猶如一位得勝將軍，傲然朝小女孩兒邁近。

    小女孩兒絕佳的小臉上，看不出情緒，像個冰雪糰子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趴下，親吻本座腳趾。」

    黑狗趾高氣昂下令，朝前伸出一條黑色狗腿，離小女孩兒不到一臂的距離。

    突然。

    小女孩兒動了。

    腳沒動，只是兩條手臂，閃電般伸了出去。

    出手實在太快，那手速，簡直像練習了千萬次。

    黑狗只覺得自己狗眼一花，然後自己的狗脖子，就被小女孩兒掐在了手裏。

    「汪——」

    黑狗四腳亂蹬，悲憤大叫，它的脖子，快喘不上氣。

    須臾間，小女孩兒又變換了動作。

    只見她一隻小手往下一摁，一下就將狗頭摁在了地上。

    隨即另一隻手拎住狗尾巴，然後「嘭」地一聲，像扔布偶一樣，就將狗身，重重砸在了雪地里。

    只這麼一下，就讓那條黑狗失去了還嘴之力。

    結冰的雪地，都被砸出了裂紋。

    好恐怖的怪力。

    「汪！」

    黑狗慘叫，半邊臉都凹陷了下去，狗骨頭都斷了幾根。

    但這不是結束，只是開始。

    小女孩兒神色平靜，像個沒有感情的惡魔，單手抓住狗尾巴，將黑狗在雪地上，「嘭嘭」砸個不停。

    黑色狗毛伴着潔白的雪花亂飛。

    狗骨頭又「嘭嘭」斷了好幾根。

    黑狗被砸得鮮血淋漓。

    造孽！

    也多虧是一隻能口吐人言的狗，不是凡狗，不然被如此「嘭嘭」重擊，又哪裏還有命。

    黑狗半死不活，滿身滿嘴都是血。

    「我是誰？」

    小女孩兒冷冰冰發問，倒拎着黑狗，像拎着一隻死耗子。

    她想，這黑狗或許知道自己的名字。

    「啊」

    黑狗奄奄一息，誤會了些什麼東西，只能討好搖着尾巴，驚懼而惶恐地組織語言：

    「你是你是我的人寵我是您的狗妖寵！汪！汪汪！你看我多乖，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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