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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唐祈年。

    望着那兩輛越開越近的小車，陳最心裏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自從大年三十那天中午，兩個人不歡而散之後，就再沒有聯繫過。

    過了快七天了，不知道唐祈年有沒有冷靜下來，有沒有想清楚，有沒有妥協，答應她，等到孩子瓜熟蒂落，自然出生。

    思忖間，車子已經開了過來，停在了她的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唐祈年那張過分英俊的面龐來。

    唐祈年扭頭，看着坐在長椅上的人，英俊的眉宇輕攏着，沒有說話。

    他的意思很明顯，是讓陳最上車。

    這裏還屬於別墅區內部，路邊有長椅可供休息。

    陳最坐在那兒，也靜靜地看着他，卻是沒有動。

    她在等唐祈年開口，邀請她上車。

    從小到大，她都是個驕傲的人，哪怕是在她母親和繼父面前，她也從來沒有低過頭。

    「怎麼，不打算上車？」

    兩個人對視將近兩分鐘後，還是唐祈年先服軟，開口。

    陳最這才起身，走到車門前，說，「我要去公司上班。」

    唐祈年看着她，沒說話，但不變的態度，卻是對陳最話的默認。

    陳最還是有點兒了解唐祈年的，知道他默認了，這才拉開車門上車。

    「唐祈年，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冒險，我更不會讓我的孩子從小體弱多病。」坐進車裏，等車子開始後，陳最說。

    她沒看唐祈年，唐祈年也沒有看她，只是閉上雙眼靠在椅背里。

    這些天，他過的挺累的，沒有一晚上休息好，眼瞼下的青色明顯。

    「除非你像上次一樣，弄暈我，把我送去手術室，否則，哪怕是死，我也不會接受手術。」等了一會兒，聽不到唐祈年的聲音，陳最又說。

    唐祈年繼續沉默，沒有說話。

    陳最終於扭頭看向他，「偷走你的精子，懷上你的孩子，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沒關係，我可以現在就帶着孩子離開，永遠不出現在你的面前。」

    「呵！」唐祈年聞言，輕輕笑了一聲，終於開口，問，「陳最，如果你和孩子，只能活一個，你選誰？」

    如果你和孩子，只能活一個，你選誰？

    看着閉着眼，情緒不明的唐祈年，陳最心弦猛地一顫，一股從未有過的涼意剎那從腳底板蔓延到了整根脊梁骨。

    「這是你的意思？」她問。

    「回答我。」唐祈年仍舊閉着眼。

    陳最低頭，去看自己高隆起的快六個月的肚子，苦笑道，「唐祈年，我不顧自己的身體，願意等到孩子足月之後，難道，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終於，唐祈年睜開了眼，也扭頭看向她。

    兩個人的目光對上，陳最的心又是暗暗一驚。

    因為唐祈年的目光，是難得的溫柔。

    「孩子出生，要是沒有媽媽，那怎麼辦？」看着陳最，唐祈年認真問。

    看着他，陳最心弦再次抑制不住的狠狠顫動。

    「你......」她也些不敢相信，「唐祈年，你什麼意思？」

    唐祈年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低頭看着兩個人的手說，「陳最，我們試試吧。」

    試試！

    陳最驚訝，更多的是驚喜，有些不敢置信。

    但很快她又冷靜下來問，「你想跟我試試，是因為我，還是因為我肚子裏的孩子？」

    唐祈年看着她，唇角掀了掀道，「這個還重要嗎？」

    陳最看着他，也笑了，卻帶着一絲苦澀的味道。

    是呀，事到如今，這難道不是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嗎？她幹嘛還要在乎，唐祈年在乎的她多一點，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多一點。

    「正月十六，我不會去做手術的。」她笑着說。

    唐祈年沉吟片刻，問她，「你不想孩子出生後沒有媽媽，對不對？」

    「當然不想。」陳最控制不住，有些濕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