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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昱霆幾乎都能聽得見赫晚晚磨牙的聲音了。

    不過他一向也知道赫晚晚睚眥必報的性格，但是考慮到明天晚上那場酒會的規格，夜昱霆還是隱晦的提醒了赫晚晚一句。

    「或許是那幾家太久沒找樂子了，這次聯手起來舉辦的聚會場面倒是很大，不少行業泰斗都會帶着小輩兒們過去，倒是個讓人交際的好場合。」

    赫晚晚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從聽見「尚華清」這個名字起就從心間湧起的怒火和激動平靜下去。

    赫晚晚重新開口時，已經讓人聽不出什麼端倪了。

    「既然是夜昱霆夜先生您親自邀請我，我自然當仁不讓，明天晚上聚會見。」

    夜昱霆點點頭，「之後我會讓助理把請柬送到你的別墅，記得查收。」

    「放心吧，夜先生，」赫晚晚輕聲說道，明明是帶着笑意的話，卻讓人無端覺得毛骨悚然，「從現在開始，這張請柬就是我近期最寶貝的東西了，忘了什麼也不能忘了它。」

    夜昱霆和赫晚晚又談笑了幾句，但是在準備掛電話之前，夜昱霆還是沒忍住，說道：「明晚……我會一直在你身後。」

    說完這句話，夜昱霆似乎像是被兔子追似的，猛地掛斷了電話，甚至沒讓赫晚晚有開口回答的機會。

    赫晚晚原本正在憤怒之中，倒是被夜昱霆這個出其不意的行為打斷了，忍不住笑了一聲。

    「我當年怎麼沒發現，夜昱霆竟然還有這一面……」

    赫晚晚嘟囔了一句。

    但是很快，赫晚晚的注意力就重新回到了尚華清身上。

    提到這個人，赫晚晚就忍不住想起當年父親出事時的場景。

    當時赫晚晚還在國外，聽見父親出事，就連忙坐飛機趕回來，沒想到還是沒能來得及阻止將傾的大廈，只能面臨陷入無主之地的赫家。

    赫晚晚有心查明真相，但是當時她已經離開核心太久，對父親身邊和赫家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很是抓瞎。

    而且時間不等人，就像是無情的自然災害，只會冷冰冰的宣告自己的到來，卻不會聽取任何一個人的難處和理由，理所當然的，手中沒有太多籌碼的赫晚晚錯過了當時寶貴的時機，經過時間的掩蓋，很多證據都淹沒在時間的洪流里，現在就算她有心查明當時的真相，也還是有許多關鍵性的東西拿不到手。

    「真是上天開眼啊……」

    赫晚晚忍不住感嘆道。

    她正發愁找不到東西呢，老天爺就把尚華清這個關鍵性人物送到她眼前來了。

    事後復盤的時候，尚華清雖然已經抹去了自己大部分的痕跡，但是赫晚晚還是從複雜的事物中看見了他。

    當時的赫晚晚就有一股直覺，「尚華清，這個人的身上，一定有我想要的東西。」

    而之後通過收集到的更多的資料，赫晚晚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甚至，隨着拿到手資料的增多，尚華清的重要性水漲船高。

    因為在那些看似不起眼的三兩行字中，尚華清這個人總是隱匿的活躍在各個角落，有時候可能通過七拐八繞的關係才能找到他，但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在赫連城出事前的那段時間，尚華清在他周圍出現的頻率已經高過了正常值。

    甚至可以說，尚華清在某段時間裏，就像是個不起眼的影子，有時候跟隨在赫連城的腳下，有時候又會飄到跟赫連城有關係的人背後隱匿，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尚華清和赫連城頻率高到不正常的接觸。

    「雖然不知道尚華清在裏面究竟扮演了個什麼樣的角色，」赫晚晚舉起手中的水杯，透明的玻璃材質折射出外面的陽光，一瞬間竟有些冰冷刺骨，像是某種銳器划過了人的骨肉，「但是，尚華清他肯定知道一些很重要的東西。」【1】【6】【6】【小】【說】

    赫晚晚重複了一遍當時得出的結論，緩緩喝了一口水，似乎連着某些複雜的情緒和想法一起咽下了。

    赫晚晚重新笑起來，絲毫看不見幾分鐘之前的怒氣和冰冷。

    她站到鏡子前，看見裏面容貌艷麗精緻的女人緩緩露出了一個艷麗到鋒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