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暴君 第八十六章 臨陽文會
更新:10-14 22:32 作者:零號硬幣 分類:軍事小說
這時的南宮燕和張屠如才剛剛進入祁州,祁州太守就已經打算要逃跑了。
文會組織得很快,平時喜歡吟詩作賦的士子,想要憑藉一首詞在士林揚名的墨客文人,還有那些附庸風雅的半瓶醋,自認有點身分的鄉紳巨賈,聽說太守大人要以文會的形式進行施粥,還設了彩頭,都紛紛來捧場。
臨陽樓客如雲集。
在臨陽高台的下邊,已經有民夫在推土鑿石,平整地基,準備搭設粥棚了。
一條條彩燈被掛起來,連臨陽樓旁邊的樹都掛下了各色布條,風吹布條飄動,煞是好看。
臨陽樓故名思義,旁邊就是冀陽河,臨風把酒,看河水向北流去,不免要感嘆一聲逝者如斯夫。
臨陽高台上,祁州士林中文名第一的士子李廊,一邊端着酒杯與眾人說笑,一邊心中暗暗琢磨着詩句好詞,一心要在太守面前奪到彩頭,揚一揚名。
另一邊的酒樓上,氣氛又自不同,名商巨賈雲集,富紳豪客匯聚一處,有鄉中耆老,致仕的官員,都是三兩一夥,邊吃邊談,猜測着哪位青年才俊能奪得今天的頭名,又有哪首詩詞佳句會流傳出去,膾炙人口。
看似都在參加這場文會,但圈子截然不同,隱隱地把人群分成了兩類,涇渭分明。
雖然太守農弘還沒有來,但已經有人忍不住開始吟詩了。
這一次臨陽樓安排了三十名筆桿子在上面,專門為這些文人寫詩,只要有人報名吟詩,就立刻錄寫到一匹白色長絹上,這長絹的長度剛好能從臨陽高台一直垂到地面,以便於不能上台的普通百姓欣賞。
南宮燕和張屠如來到臨陽樓時,剛好就看見了這一幕。
他兩人是以富商的名義參加的文會,所以被安排在了臨陽酒樓這一邊,高台那邊需要有士子身分才能上得去。
南宮燕笑着對張屠如說道:「咱們也附庸一次風雅。」
張屠如現在可是對這位「陳近南」陳公子敬畏不已,既有俠義心腸,又有霹靂手段,既有菩薩低眉,也有金剛怒目,讓他不由自主的敬服,從原本的商賈身分相交,到現如今的隨從身分,連張屠如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麼轉變過來的。
上了臨陽酒樓,張屠如隨手遞給門口登記的一張兩千兩的銀票,寫上了張屠如和陳近南的名字,算是有了入場資格。
他們兩個才走到樓上,已經聽見旁邊的高台爆出一陣叫好聲,只見酒樓上的人也在關注高台上的舉動,聽到有人說,是某某士子作了一首詩。與此同時,那些筆桿子把詩抄錄在白絹上,從高台邊垂下。
臨陽樓下邊的管事就開始搭建粥棚,這時附近還沒有多少流民,並不知道要一首詩一座粥棚的事情。
高台上的士子見有人開了頭,紛紛拿出了自己苦思已久的作品,既能博得文名,又能沽名釣譽,這種好事傻瓜才不做。
「祁州士子張淼得詩一首!」
這個叫做張淼的,先是報了自己名號,接着搖頭晃腦地吟道:「家家蠶麥盡靡迤,里社申曲長逢底。頗愧田家肯勤苦,解作人前話豐年。」
「好詩!」
立即就有捧場幫閒在一旁捧場,管他真好還是假好,叫一聲好又不花錢,還能博得作詩人的感激,指不定什麼時候當了官,就是留了一個交情在這裏。
還有捧場高手邊捧場邊解析,試圖錦上添花:「這句家家蠶麥盡靡迤果然是道盡了農桑之苦,仿佛又到了那草長鶯飛的六月天啊!」
「解得好!解得妙!」
於是一場大型互捧互吹的文會正式拉開了帷幕。
「雎縣士子高原得詩一首!」
「村居八月秋正深,檐前桐葉已如金。」前兩句一念出來,就有一片叫好聲,高原洋洋自得,臉上卻是一副慚愧之至的表情,這幫文人還沒當官就已把這雙重嘴臉鍛煉得爐火純青。
「重陽新衣復拘布,一地割麥無晨星。」
這首詩比起剛才那首顯然水準高了不少,酒樓這邊的目光已經被吸引了過去。
但是高台上,如李廊那般久負盛名的,仍然不肯開口作詩,只推說才思愚鈍,不如各位敏捷,其實是在等太守大人農弘到來,太守不來,在這媚眼拋給瞎子看呢?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