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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能。

    沉離眼底閃爍着細膩的光線。

    蘇幼虞離開的時候正好是晚膳時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聊了什麼，童晚坐在屋子裏就是臉頰緋紅的狀態。

    婢女上前，「夫人，沉離說院子裏還有些葉子需要清晰乾淨，他手上的淤泥還沒有洗，便不方便伺候夫人了。」

    童晚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麼，「倒是也不用他伺候。」

    蘇幼虞回宮路上，走到鳳鸞宮後門，便聽到一聲低喚，「皇后娘娘留步。」

    旁邊的侍衛上前，「什麼人膽敢半路攔娘娘？」

    蘇幼虞聽見聲音，便知道是誰，回過頭果然看到了跟過來的沉離。

    她看見來人，伸手示意旁邊的侍衛退下，緩步走上前，「你果然來了。」

    沉離朝着蘇幼虞微微躬身行禮，「皇后娘娘應當也有話想要與我說。」

    蘇幼虞並不否認，順手屏退了身邊的其他下人，只留了一個青柚，讓周圍一眾侍衛都停在不會聽見他們說話，但是在危急時刻能夠及時出現的距離。

    「娘娘的猜測沒有錯，奴才是斯穹。」

    即便是沉離主動過來，蘇幼虞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直白的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蘇幼虞唇角的笑容反而一點點壓了下去，牢牢盯着沉離，一時間不知道他直接說出一個死罪，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就憑這句話，本宮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沉離並沒有避諱，「知道。」

    他抬起頭，那雙冰冷如蛇蠍的眸子迎上蘇幼虞的視線，「娘娘也應該知道，奴才不怕死，怕得是死得沒有價值。」

    「三年前，就那樣被人利用之後斬首，奴才不甘心，事到如今，北蚩的公孫弈還活着，奴才更不甘心。」沉離嗓音沙啞，一字一句都帶着些冰冷的殺意。

    「所以你選擇童晚，是想要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只不過只有在她那裏，我才覺得我活的有價值，而不是一顆自作聰明，作繭自縛又被人來回愚弄的棋子。」

    蘇幼虞聽着沉離的話，「你是在求我讓你留在那裏。」

    這是她沒有想到的，沉離出現在這裏跟她直接攤牌了所有事情的原因。

    蘇幼虞深吸了一口氣，「給我個理由。」

    「你是個聰明人，應當知道跟我談判，是需要拿出能打動我的理由，而不是拿出來你自己的軟處。」

    沉離望着蘇幼虞的眼睛，「我知道所有北蚩安插在雲京城，以及雲京城外的眼線，我也知道北海內部的所有信息。」

    「我可以拿這些來跟皇后娘娘做個交易。」沉離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認真，「我便是拿着這些東西，也並沒有太多的能力真的扳倒公孫弈，但我又不甘心守着這些東西去死。」

    「娘娘若是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必將把所有的知道的事情告知娘娘。」

    蘇幼虞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是在辨別沉離這話中真假。

    一向是陰謀算計慣了的人，冷不丁投誠想必是會有一些疑慮。

    「那你介意我安插一些我的人在你身邊嗎？畢竟……」蘇幼虞輕輕彎了下唇，「我需要確認你的安全性，並且保證童晚和靈湘都是安全的。」

    沉離有片刻的猶豫，但即便蘇幼虞不告訴他，肯定還是會安插一批眼線在錦翠宮來保證童晚的安全，不論如何也不會改變什麼。

    「全憑娘娘安排。」

    蘇幼虞垂眸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氣。

    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

    旁邊青柚多看了蘇幼虞兩眼，便也看着蘇幼虞將沉離放了回去。

    在不遠處一直等候的侍衛也跟着上前，「娘娘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蘇幼虞回想了一遍剛剛的對話，又想到了不經意間一瞥，再一次瞥見了沉離腰間掛着的五色繩。

    那個五色繩的尺寸偏小巧，根本不是一個男人的手能夠帶上去的。

    可若是給靈湘的卻又顯得大了些。

    最後的答案是給誰的顯而易見。

    蘇幼虞沉吟片刻，不由自主的彎了彎唇，「應當是不會有事了。」818小說

    沉離回到了錦翠宮的時候，錦翠宮已經用過了晚膳。

    他踏進去，恰好看到童晚在繡帕子，她有些心不在焉，看到沉離進來也並沒有抬頭，「小廚房給你留了宵夜……」

    「夫人。」沉離冷不防打斷了童晚的話，緩步走上前。

    童晚整個人還很是不自在，看見沉離走過來，也沒太有心思繼續繡帕子，「怎麼了？」

    「今日皇后娘娘說奴才長得像是一個人。」沉離的視線落在童晚的眼睛上，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情緒，「夫人也這麼覺得是嗎？」

    「……」童晚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說實話，畢竟因為他長得像才留在身邊這種事，聽起來怎麼都對這個人不太好，「是有點像，不過……」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這個人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沉離再一次把話接過來，他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什麼答案，「奴才也很想知道，若是奴才就是他，站在夫人你面前，你還會像是這樣親近我嗎？」

    童晚被沉離問得一懵。

    這話從蘇幼虞嘴裏說出來是一個意思，從沉離的嘴裏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www.

    童晚剛剛才平復下去的心情，一下子又被沉離給提了起來。

    她臉頰有片刻的充血，「我……」

    「我對你好，是因為你對我和靈湘很上心，這種事情都是相互的，僅僅是因為你自己而與旁人無關。」童晚並沒有看他，「你也不要有什麼負擔，他是他，你是你。」

    童晚微微低頭，「我這裏暫且沒有什麼需要伺候的地方了，你先過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