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嫡女:神探相公來過招 第五百六十四章:意味深長
「微臣知道無論皇上要去見誰,都有皇上的道理。」這句話,已經等於是直接退讓了數步,也更顯得疏遠了。
「這個人,你也應該見見的,他一直很牽記於你。」寅迄的嘴角重新畫出一道弧線。
沈念一慢慢合了眼,再睜開,他想他知道,所要去見的那個人是誰了!
龍攆始終在宮中行走,一直走到僻靜的側宮苑才停下來。
寅迄揚聲道:「這裏很安靜,風景也很是不錯。」
沈念一默不作聲。
寅迄走在前面:「沈愛卿,朕想他這段日子受了苦,金枝玉葉的人,最怕受苦,一下子就現了原形,簡直慘不忍睹。」
沈念一跟在他身後,走過兩道宮門,有兩個小太監過來見禮,寅迄揮了揮手道:「他可好,在這裏可過得習慣?」
「每日三頓飯,睡兩覺,很有規律。」
「那就好,那就好。」寅迄點點頭,讓小太監將第三道宮門打開來,「朕要進去看看他。」
沈念一見着在左上角的窗台邊,有人在安安靜靜的執筆寫字,不知已經寫了多久,樣子很是專注,一筆一划的。
寅迄輕輕咳了一聲,小太監立時出聲道:「皇上來了,還不見禮。」
寅容放下手中的筆,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眼平靜無瀾的看着他們。
沈念一知道寅容被先帝流放,本來就是莫須有的罪名,太皇太后旁敲側擊,借了水影過去,至少能夠保全住這個孫兒的性命。
一番明爭暗鬥之後,六皇子繼位,以其心性,必然不會太過於為難自己的兄長,特別是已經對其根本沒有絲毫威脅性的兄長,所以寅容回到天都是擺在明眼處的事情。
沈念一明明記得寅容離開天都時,雖然有些狼狽,至少還是皇子身份,只要沒有難躲的暗箭,流放之詞不足為奇,卻萬萬沒有想到,再見到寅容時,中間似乎將時間之流都遺忘了,好似寅容離開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些時日,而是十年甚至更長。
寅容的雙鬢居然都隱隱有了霜華之色,一雙眼更是呆滯遲緩,明明他們兩人已經站立在其面前,他好似還反應不過來,需要用數倍的時間,才緩過神,知道應該做什麼。
「二皇兄。」寅迄喚了一聲。
寅容立刻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道:「見過皇上。」
那樣子如果不是假裝,與以往的那個二皇子簡直是天壤之別,寅迄已經習慣見到這般的他,所以不太吃驚:「二皇兄在這裏過得可習慣。」
「很好,很舒服,每天還有好飯好菜。」寅容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還流露出個羞澀的笑容來,「我已經很滿足了。」
「二皇兄的府邸有段日子沒有好好收拾打理,朕命人好好修繕一番,再安排精明靈巧的下人進去,隨後再讓二皇兄搬回去住,朕還沒有娶妃,後宮空餘着,不似過往皇子不得肆意入住後宮,二皇兄如果喜歡,也可以多住短時日。」
寅迄走過去,站定在書案前道:「二皇兄寫了什麼,朕也想來看看。」
「沒有什麼,就是將詩經上的幾句話抄錄了。」寅容趕緊過去,將未寫完的那些收拾起來,「如今空閒下來,除了寫字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以後,慢慢又會恢復過來的,朕記得很清楚,以前二皇兄最會玩樂的,府邸中戲子伶人都養了不少,沒有一天晚上不是熱熱鬧鬧而過的,二皇兄不必擔心這些,苦日子都到頭了,朕會照顧好你的。」
寅迄輕輕拍了下寅容的肩膀,寅容的眼圈頓時就紅了,而他由始至終沒有看沈念一一眼,而是擺出對皇上感激涕零的神情,緊緊抓住皇上的衣袖,寅迄好聲好氣的又撫慰了他兩句,才提出還有要務處理,下次再來看他。
寅容親自將人送出,忽而轉頭道:「沈大人別來無恙。」
沈念一笑了笑,還了個禮,也不知道所謂的流放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也算是風流人物的二皇子,被折騰成此番憔悴滄桑的樣子。
「對了。」寅迄快出院門時又道,「祖母提起,說你雖然才回來,不過年紀不小了,也該替你婚配個正經的皇妃才是,正在替你精挑細選着,想來過幾日會將人選的名單送過來,到時候,二皇兄好好選一下,朕親自替皇兄操辦婚事。」
「我也不急這些。」寅容囁嚅道,卻在與寅迄目光相接之時,迅速的軟了下來,「皇上與祖母一番好意,我應從便是。」
寅迄對這個答案很是滿意,笑着離開,那笑容一直等到龍攆轉個彎,後頭站在不動的寅迄看不到了,才慢慢的收斂起來:「沈愛卿吃驚了?」
「是。」沈念一毫不避諱的答道。
「朕才見到二皇兄時,也吃了一驚。」寅迄眯了眯眼道,「朕一直還以為流放只是父皇嘴上說說而已,況且也沒說要十年八年,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不過顯然有人動了手腳。」
這段日子,他們沒有放在心上,而那邊卻針對寅容一個人,若非水影暗地裏護着,又貼了不少的銀錢進去,恐怕情況會變得更加糟糕透頂。
「或許還有人會說風涼話,好歹撿了條命回來,朕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寅迄頓了頓又道,「他是朕的皇兄,雖然不算親善,也是血親,他不是個壞人。」
這一點,沈念一很是贊同,寅容這個人,喜怒哀樂都是直接擺放在臉上的,心機不重,以往的二皇子府邸中雖然也養了不少門客,但是有其主才有其仆,那些人也不過是捧個場,鬧個事,糊弄個陣勢,要說做算計人的壞事,還當真沒有過。
「所以,這樣害他的,朕要替他將公道討回來。」
沈念一又何嘗不知是誰在動這個手腳,他倒是好奇皇上會怎麼做,手心手背都是其兄長,難道為了給一個報仇,而重懲另一個?
「不過,朕不急,繼位才沒多久,朕還想博個好名聲,沒道理在這種時候背負罵名。」寅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樣樣事情都想同沈念一說明,有些本來打算藏着掖着的,不知不覺的就都說了。
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