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嫡女:神探相公來過招 第二十二章:別無分號
兩邊都是要緊的事情,孫世寧咽下口中的熱湯:「我去見過柳先生,再來見二娘。」
芍藥心生不滿,催促道:「夫人叮囑,讓姑娘立時就過去,是很要緊的事情。」
孫世寧根本不同她囉嗦,從冬青手裏取過面巾,擦拭了嘴角和雙手,往外走去,芍藥見她離門的方向朝西,恨恨地跺了跺腳,扭頭回薛如靜那邊去。
「姑娘怎麼知道柳先生的事情更加要緊些?」冬青跟在後面問道,「要是二夫人回頭為難姑娘,拿這個說事呢?」
「柳先生說是十分要緊必然就是火急火燎的,我因為睡得沉,已經有些延誤,但是二娘那邊,到了她嘴裏,雞毛蒜皮都能說的比天還大,暫時放一放未嘗不可。」孫世寧不嫌她煩,耐心解釋道,在孫府,冬青是她的貼心人,膽子那么小的一個人,能夠獨自溜出來,到死牢裏來探監,這份恩情,嘴上不說,但是她會記得一輩子。
柳鹿林顯然已經等了很一會,桌上有幾個空酒罈,板着臉道:「才說你親自送酒來,才幾天就讓丫環代勞,可見不誠心實意。」
孫世寧三言兩語將昨晚的事情告知,這樣的大事情,不會隱瞞太久,柳先生這樣精怪的人很快會收到消息,所以不用隱瞞,然而那個悽慘的誤會,還有世盈席間離開的細節,她避而不談。
柳鹿林只問了一句:「你沒有被牽扯其中,已經很難得。」
孫世寧但笑不語,她與沈念一雖然不算熟稔,但是他也頗多照顧,有他在場,污水泥糞不能近她的身。
柳鹿林很快也反應過來:「少卿大人接了這個案子,難怪這樣神速,他與你相識,所以你被照顧周全,聽說是裘府的馬車送你回來,你可知昨晚你弟弟與妹妹回來,樣子狼狽不堪,二姑娘的裙子據說也被扯落一塊,小公子掉了一隻鞋,光腳到家,二夫人氣得鼻孔冒煙,恨不得當場扯你出來,扇你兩個耳光。」
「柳先生找我過來,必然不是為着專門說這個。」男人說家長里短不討好,但是柳先生好似洞察秋毫,能文能武,孫世寧很願意相信,他能幫她照理好孫家的生意,也能幫她與二娘針鋒相對之時,不會吃虧,她已經吃過太多次虧,差點連小命都已經搭進去。
「不是為了說這個,比這個更加要緊,你可知你父親臨終前,做過一盒從未有人嘗試過的合歡花香的胭脂?」柳鹿林急聲問道,「只有一盒,別無分號。」
「為什麼急着要找這個胭脂?」孫世寧沒反應過來。
「你自己看。」柳鹿林取出契約來,「寫明下個月十五,要向宮中送合歡花香胭脂三百件,要是其他的地方,還能緩一緩,宮中之事卻是延誤不得,皇商賺錢也難為,做得到的要做,做不到的也要做,你可知你脖子上頭的是什麼?」
孫世寧摸了摸脖子:「腦袋。」
「你只有一顆腦袋,萬一出事,掉了地就撿不回來了。」柳鹿林又在契約上指指點點,「我問過作坊的師傅,說是成品在你父親手中,如果尋不到那一件,就沒法子完成。」
「要是找到那一盒呢?」胭脂就在沈念一手中,她當然知道。
「那麼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應該來得及上繳。」柳鹿林說得粗俗,引得孫世寧發笑,他見她笑容清麗,心中默念,只要能這般笑,便是什麼事情都不會,孫家的生意應該也能夠撐得下去,特別是在知曉她曾經含冤入獄以後,他有些佩服她,只因為那笑容裏頭沒有絲毫的陰霾,實屬不易。
「那麼,明天我去將那盒胭脂尋回來,柳先生不用太着急。」孫世寧認真說道,「多謝先生為孫家費心費力。」
「我是看在侯爺的面子上,你們孫家哪個認得?」柳鹿林得到確切答案,稍稍放心,趕緊將她往外攆,不要耽誤了他喝酒的好心思。
孫世寧恭敬地行了禮,退出來,連沈念一都聽聞過的人物,柳先生以前怕是做過了不起的大事,能夠屈就在孫家,即便是看着護國侯的面子,她也心存感激。
結果,才走出三兩步,就見到薛如靜鐵青着一張臉,站在路中央,專門等着她上前,芍藥站其身後,顯然是才在二娘面前告了她的狀,要是說孫府的大門後面就是一條大船,那麼孫家的老少上下等於是同坐在一條船上,孫世寧有些不明白,這般咄咄逼人又是為了哪般,難道打鬧起來,船翻了,才是稱了心得了益?
薛如靜以前看她就沒順眼過,以前她還識趣,見着人知道畏畏縮縮,就沒把她放在眼裏,如今去死牢裏面兜兜轉轉一圈,居然學會目中無人,派了芍藥去請,還請不來,卻在這裏和個糟老頭子嘀嘀咕咕,傳出來真成了笑話,想到此,立時呵斥道:「世寧,你給我站住!」
「芍藥沒有同二娘說,柳先生要同我說作坊里的要緊事情,我安排好了這邊,即刻就會來面見二娘?」薛如靜固然可惡,這些搬弄是非的丫環更可恨,丁香是沒臉回來了,芍藥還狐假虎威着,孫世寧料定芍藥就沒有說過這一句話,不如她先說開了。
薛如靜一怔,她方才聽到芍藥說的完全不同,見世寧態度謙和,她反而不好發作,急着要追問一些事情:「你同我進屋來說。」
「既然二娘說是要緊的,即刻說即刻就回,不是更好?」
薛如靜不由分說,上來拉扯她的手臂:「我沒這個臉,在大庭廣眾下說,你爹才入土,你就鬧出這樣難看難聽的事情來,連帶着我,連帶着你弟弟妹妹都做不了正經人!」
她的力氣頗大,世寧被拖得往前走,見她是真的氣惱,平日裏最是講究的人,連耳朵後面的粉都沒塗勻就出來抓人:「二娘,你抓得太用力,抓破我的手了。」
「你別喊疼,你做出那樣的事情,以後還有的你疼。」薛如靜一直將她拉到住的西苑大屋,才放開手,將她整個人往前面的蒲團前重重地推,「你給我跪下來說話!」
「二娘,你先將事情說清楚,才讓我跪,不是祭拜不是掃墓的,為何要跪!」孫世寧眼見着旁邊四個粗壯的僕婦向着她擠過來,急中生智喊道,「二娘,昨晚裘府的五夫人被人殺死,世盈有沒有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