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惡魔聽到張元這番話後，它們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隨後一眾惡魔就直接無視張元，繼續工作。

    許婉婷見到這一幕，不由對張元道：「他們好像把我們當空氣了，這正常嗎？」

    「是有點不正常。」

    張元見惡魔們沒有反應，眼中也不由閃過一絲疑惑，嘀咕道：「按理說，他們應該發出放肆的笑聲，嘲笑我們兩個不自量力，然後一些自視甚高的惡魔就會出來送死。」

    「這種經典的扮豬吃虎流程，難道在深淵已經不流行了嗎？」

    許婉婷發現了些許異樣，又道：「張元你再仔細瞧瞧，這些惡魔眼神沒有半點波動，跟個沒有靈魂的空殼一般。」

    聽到許婉婷這番話，張元也仔細觀察了一遍工廠中那些搬運深淵之種的惡魔們，的確發現，每個惡魔的動作都相當機械麻木，就好像是提前設定好的程序一樣。

    倒是在工廠外的深淵魔物們，此時都開始對他們齜牙咧嘴，緩慢向他們靠近。

    相比於工廠中的惡魔，外邊這些低智商的深淵魔物，反而更像活物。

    「罷了，他們是什麼情況也無所謂，既然沒得玩，儘快結束戰鬥也好。」

    張元倒也沒有在這件事上深想，直接展開劍陣，覆蓋整座工廠，然後使用天河一劍。

    轟隆隆！

    伴隨着天空響起一聲驚雷，深淵的天空出現一道金色的旋渦，一把金色巨劍從旋渦中緩緩落出。

    金色的劍氣在天空中激盪，那些齜牙咧嘴的深淵怪物們在注意到高空成型的巨劍後，猩紅的眼眸中盡皆浮現恐懼之色，紛紛失去戰意，四散而逃。

    而工廠中的那些惡魔們，依舊只是看了一眼空中成型的巨劍，然後便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繼續工作。

    好像對他們來說，就算是自己的生命，也沒有工作重要。

    這種詭異的氛圍，讓張元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

    不過，天河一劍已經成型，也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反正都是深淵惡魔，而且還是在生產深淵之種工廠中工作的深淵惡魔，殺完最好。

    「張元！先別動手！」

    就當天河一劍要落下去徹底毀掉深淵工廠的時候，許婉婷突然叫住了張元。

    「許老師，怎麼了？」

    張元詫異地看向許婉婷，只見許婉婷此時正直勾勾盯着工廠中一個正在工作的女性惡魔，滿臉儘是不可置信，甚至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不可能她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才對！」

    許婉婷喃喃念着，隨即向張元問道：「你能護送我進入深淵工廠嗎？我想要確認一件事！」

    張元看到許婉婷認真的表情，眼神微微一凝，隨即道：「好！我在旁邊護着你，你儘管行動。」

    「多謝！」

    許婉婷向張元快速道了一聲謝，隨即便徑直向工廠中那個女性惡魔跑去，張元緊隨其後。

    在工廠外的那些深淵怪物被空中的天河一劍嚇跑之後，這座巨型工廠便再沒有任何安保力量。

    許婉婷輕鬆跑到了那個麻木的女性惡魔旁邊，一把將她的衣袖給扯掉。

    在那女性惡魔白皙的手臂上，出現了一個蝴蝶狀的紋身！

    許婉婷看到女性惡魔手臂處的紋身，整個人頓時激動起來，雙手死死抓住女性惡魔，「果然是你！煙兒姐！」

    而那女性惡魔在面對激動的許婉婷，眼神依舊麻木空洞，她用力掙脫許婉婷的手，隨即便繼續投入工作，搬運深淵之種。

    「煙兒姐？」

    許婉婷見女性惡魔完全無視她，眼神頓時變得無比複雜。

    張元見到這一幕，不由向許婉婷問道：「許老師，你認識這個惡魔？」

    「嗯」

    許婉婷神色複雜地點了點頭，隨即道：「她叫柏煙，也是京都大學的學生，三十年前和我哥一起上了深淵戰場。」

    「在那一戰中，她死在了深淵惡魔的屠刀下，卻沒想到她死後都未曾安息，還變成了如今這樣」

    說到這裏，許婉婷咬緊了牙關，眼中儘是悲憤。

    張元見面前這女性惡魔是曾經的學姐，眉頭也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