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劫難逃 034 是敵是友?
&不是覺得我老頭子沒啥大用?」
安瞎子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可卻沒有惱,只是眯着那雙三角眼,語氣堅定的說:「小子,有老夫在,你們或許還能活命,可沒了老夫,你們就只能等死!」
我沒想到安瞎子一下就看穿我的心思,更沒想到他後面還會說那麼托大的話,不過我瞅他那麼堅定的態度,猜他可能是有點手段的,我就說:「安叔,我們的事情也都跟你說了,你也應該知道,我們現在就兩個選擇,一個是等死,一個是反抗,我不喜歡等死。」
&有人喜歡死。」
安瞎子聽了我的話以後,眼皮子抬了一下,從我臉上瞄過去,繼而垂着眼皮往煙袋鍋里塞煙絲,一邊說:「柱子大致說過關他那地方的位置,老夫帶路,十有八九是能找到的,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點線索。」
我聽安瞎子這意思,是要去當年發生爆炸的地方,可就如他所說的那樣,那麼多年過去了,想找線索幾乎是不可能的。還有一點就是,既然安瞎子早知道那地方的所在,為啥從前就沒去過,而是等我們來了才提出要去?
並不是我疑心病太重,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該信誰了,市局跟裁決有關係,省廳也跟裁決有關係,而身邊的朋友現在也都聯絡不到,我唯一相信的,就只有左藍一個人而已。至於安瞎子和李根柱,我也是沒得選擇。
安瞎子見我沒說話,就瞥了我一眼,似乎又看穿了我的想法,他慢慢悠悠的點燃了煙袋鍋,吧唧了一口說:「在你們來之前,有人找到了老夫,那個人告訴老夫,說是下午會有兩個學生模樣的人會來找柱子,也就是你們了,那人說你們是可信的,可跟在你們身邊的人,卻是不可信的。所以,下午的時候,我看你們閃爍其詞,心裏就有譜了。」
有人來過?會是誰呢?會不會就是裁決那個強大的對頭?想到這裏,我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的槍聲,根本就不是衝着我們來的,而是衝着那個怪物去的,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裁決的對頭,正在暗中保護我們?
左藍這時候說:「安叔,冒昧問一句,來找您的那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知道,左藍一般不會問沒有用的問題,她既然問了,估摸着就是心中有懷疑的對象了。
&可說。」
安瞎子搖搖頭,笑呵呵的說:「我只能告訴你們,那人跟咱們是站在一起的,只不過是時機未到,還不能露面而已。」
左藍不再追問,她是個很冷靜,而且善於分析的女孩兒,她很清楚,現在就算是再繼續追問,安瞎子也不會多出隻言片語,所以她不會浪費口舌。
我也沒再糾纏這個問題,又跟安瞎子說了一會兒話,就跟左藍去另外一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又抱了一捆柴回來,把火炕給點着了,要不然這山里風太硬,左藍那小身板肯定受不住的。
左藍對於跟我住一個屋這件事情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她鋪好被子後,就縮在角落,抱着膝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也沒有其他的心思了,洗了把臉就躺下準備睡了,可一想到馬上就要去李根柱逃出來的地方,心頭就有種不祥的預感,自然就睡不着了。
&
左藍叫了我一聲,小聲說:「三木,我知道你沒睡着,陪我說說話唄?」
我翻了個身,面向左藍側身躺着,蠟燭已經熄滅了,月光灑進來照在左藍的臉上,映得她漆黑的瞳孔更加深邃,我說:「那就說唄。」
左藍很認真的看着我,張了張嘴,可終究是欲言又止了,又沉吟了片刻,才說:「算了,睡覺吧。」
……
我懶得去猜女生複雜的心思,翻了個身,可卻睡意全無,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只要往那上面一想,腦袋就被脹滿了一樣,根本就睡不着。索性我就不睡了,把昨晚和今天的事情有重新梳理的也一遍,突然發現,有些事情仔細一琢磨,其實並不是如我們所想的那樣。
先從劉伯庸開始說,他對左藍的突然迷信,雖然沒有當眾表示疑慮,其實可以理解為,他看穿了左藍的謊言,但出於寵溺,所以不想為難左藍說出來。所以,後來當他聽說我們需要人保護的時候,他就把心腹唐建新給派了過來。
我想,就算我們不提出需要保護,劉伯庸應該也會派人暗中跟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