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逢時 第一百一十五章
更新:06-22 09:11 作者:SUM不二 分類:其他小說
蕭時一愣,看着柳時衣近在咫尺的臉,突然想起之前溫善言假扮的柳時衣與自己的那些親密舉動,不知為何心中一悸,迅速將少女一把推下了床。
柳時衣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怒瞪了蕭時一眼,「你是不是有病?」
她一臉不爽,衝着蕭時揮了揮拳頭:「要不是看你還沒好徹底,我好歹給你兩拳。」
她沒好氣地白了蕭時一眼,出門喊沈溯來看看蕭時的情況。蕭時呆呆地躺在床上,直到沈溯給他診完脈,表示他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他才看向柳時衣,緩緩張口:「你喜歡吃白糖糕嗎?」
柳時衣一愣:「哈?我不喜歡吃點心。怎麼,你想吃點心了?」因為柳山當年死前去買奶糕的原因,柳時衣對一切點心都沒什麼太大興趣,除了奶糕之外,別的點心在她看來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蕭時呆了半晌,才搖了搖頭:「沒事,我做夢夢到了些事而已。」
柳時衣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準備出去給蕭時找點吃的。蕭時看着她的背影,卻皺起了眉頭,就算失去了記憶,難道連口味喜好也變了嗎?
柳時衣卻並不知道蕭時所想,她因為石頭終於醒過來而心情放鬆了不少,不僅腳步輕盈,甚至還哼起了小曲兒。楚弈在一旁看着柳時衣,一臉難以形容的神情,魄風看他扭曲的臉覺得奇怪:「你怎麼了?臉抽筋兒了?」
楚弈看向魄風,一副莽夫不可教的樣子:「你難道看不出來,柳姑娘和屋裏那位石頭之間,是何等的般配嗎?」
魄風無語地看着他,怎麼一個殷裕還不夠,現在又來了個硬要給阿時和柳時衣拉郎配的瘋子。他沒眼看地別過頭去,懶得再搭理楚弈。楚弈見狀,幾步上前準備跟魄風好好分析一下柳時衣跟蕭時之間的火花,卻不料腳下一滑,膝蓋直接磕到了房樑柱子上。
一直獨自蹲在屋檐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殷裕,被楚弈的痛呼嚇了一跳,看着楚弈一臉扭曲的樣子:「你怎麼了?」
楚弈揉着膝蓋,整張臉皺成一團:「沒事,磕、磕到了而已。」
夜色漸深,眾人散盡,房間裏只剩下了蕭時和魄風。魄風看着蕭時,臉上帶着幾分調侃的笑容,「你下午夢見了什麼?怎麼把柳時衣抱得那麼緊?」
蕭時瞪了他一眼:「少胡說,我什麼都沒夢到,睡迷糊了而已。」
他嘴上雖然駁斥着魄風,但內心卻因為白日關於柳時衣的一切而心亂如麻。那些過去的記憶和感情,現在柳時衣身上的熟悉和陌生,像一團亂麻一樣糾纏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平靜。
他想要趕魄風離開,讓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可魄風卻像沒聽見他的話一樣,自顧自地說道:「沈大菩薩交代了,必須看着你把藥喝完。還好這院子裏有溫家姊妹常備了一些活血化淤的藥材,不過也沒多少,你可不能浪費了。」說着,他端起了藥碗,遞到了蕭時的面前。
蕭時無奈地接過藥碗,一口氣將藥喝了個精光。苦澀的藥汁在嘴裏瀰漫開來,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卻發現了不對勁,他竟然聞不到任何藥味!
他試着嗅了嗅鼻子,卻依舊什麼也聞不到。這是怎麼回事?他的嗅覺失靈了?
蕭時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觸。他抬頭看向魄風,想要詢問他的意見,卻發現魄風正一臉關切地看着自己。
不行,除了讓魄風徒增擔憂之外,跟他說這件事沒有任何意義。蕭時嘆了口氣,決定還是去找沈溯聊一聊比較好。
沈溯此時正在房間裏看自己帶來的醫書,想要查找蕭時身上經脈淤堵對應的病症。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她起身去打開門一看,來人正是蕭時。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中帶着幾分疲憊,卻是開門見山:「我的嗅覺好像失靈了。」
沈溯聞言一愣,想了片刻才開口:「你先前是不是通過易相功,將柳時衣的功力引入了體內?」
蕭時點了點頭。
沈溯皺了皺眉頭:「那就是了,你體內的毒第一次正式發作了。易相功雖然能暫時提升你的功力,但相應地也使得你封起來的經脈運轉,加速了毒素的蔓延。」
蕭時一愣,那毒,除了讓他內力全無之外,竟然還能讓他失去五感?他在藥王谷中從未聽說過這種毒。
沈溯看向蕭時,面色嚴肅:「這個毒可能比我們想像中要更複雜。我需要一些時間來研究解藥,在此期間,你切忌再強行運轉經脈。」
蕭時聽了沈溯的話,也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沈姑娘,但我失去嗅覺的事,還請你保密,別讓其他人知道。」
沈溯淡淡重新翻起醫書:「你放心,我沒興趣跟別人說你的事。」
蕭時頷首離開,沈溯又看了一會兒醫書,翻到其中一頁之後,忽然停了下來。她盯着那一頁若有所思,那上面是一味能治療嗅覺失靈的草藥,她怎麼看怎麼眼熟,眯着眼回想了半晌,她才想了起來,在溫善言佈下的那個亂石迷宮中,她和眾人走散的時候,見到了這種黃色的小花。
想起蕭時說的,不想讓其它人知道他的病情,沈溯起身離開屋子,向林中走去,想趁着夜深人靜把那黃花採回來。
現在溫善言被關着,整個林子裏不再有那些奇怪的木人俑和迷宮陣法,因此即便是在黑夜之中,也很好找到路。沈溯沒花多久,就在林子裏看到了記憶中的黃花,她采了幾株,正準備回去,卻意外發現殷裕竟然獨自蹲在不遠處發呆。
沈溯在原地立了片刻,本想直接轉頭就走,當作沒看見殷裕。但又想到白天自打蕭時醒了之後,殷裕就一直一個人待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深深嘆氣,一咬牙,轉身朝殷裕走去。
「你怎麼了?今天你師父醒了也不見你高興,一直蹲蘑菇,是不是被溫善言嚇到了?」
殷裕被忽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發現來人是沈溯之後,他勉強勾起嘴角,扯出一個乾笑,搖了搖頭:「不是。」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被刺壞的衣服,「只是,我祖母給我縫的衣服,被刺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