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婷在試探林七月，試探她究竟是不是真的要和離。

    她當時真聽出阿娘的話，有賭氣的成分。

    在書房的時候也是，阿爹答應奶奶不寫和離書了，阿娘好像鬆了一口氣。

    難道阿娘其實不想和離？

    她有點不明白，阿娘又不是原來那個「阿娘」，她怎麼會不想和這樣的「阿爹」和離？

    而且，她總有一種感覺，好像阿娘是認識這個阿爹的。

    怎麼會這樣？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還不是她「阿娘」的時候，就認識阿爹。

    好複雜的關係。

    沈婷雖然有一個成年人的腦袋，但她也覺得不太夠用。

    林七月捏了一下沈婷的小臉蛋，告訴她：「阿娘暫時不和離。」

    她已經確定，沈婷和她一樣是換過芯子的人，也確定了沈婷之前就已經成年，她有成年人的思維，而且比一般的成年女子聰明。

    但她長得太好看了，臉蛋紅撲撲的，她忍不住會將她當成可愛的小女孩。

    她平時的言行舉止，其實和五歲小姑娘分別不大。

    不知道是她刻意為之，還是因為她有一具小女孩身軀。

    林七月能看出來，她很快樂，好像在重新體念一次童年，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童年，這從她處處覺得新奇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來。

    沈婷被林七月輕輕捏住小臉蛋，很奇怪的感覺。

    她在侯府的娘親，從來就沒有這樣逗過她。

    「阿娘！」沈婷張開雙手，撲到林七月懷裏。

    *

    沈硯一直留在書房。

    沈母和沈青禾姐妹，輪流給他講述，他離家出走後，家裏發生的事。

    說到傷心處，母子幾個還是會抱頭痛哭。

    說到沈青青差點被劉明打死，沈硯的手捏成了拳頭，他暗暗發誓，他不會放過劉明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

    從過去的事，再講到近期發生的事。

    關於林七月的，她們會講得很詳細，心裏眼裏都是對她的感激。

    沈硯知道她們不會騙他。

    但她們會儘量避開講半個月之前的林七月，只着重於描述現在的林七月。

    很奇怪的，林七月前後變化那麼大，她們三人一點懷疑都沒有。

    沈硯忍不住問：「阿娘，你們有沒有懷疑過，她會不會換了一個人？」

    沈母一巴掌拍到他頭上。

    「你怎麼盡想些不好的事？」

    「我們和她朝夕相處，她要是真換了一個人，我們會發覺不到？你當我們是眼瞎啊？」

    「再說了，誰會那麼好心來咱們家？你是說九天仙女嗎？她特意下凡來拯救咱們家？」

    沈母越說越離譜。

    沈硯只得不再問這個問題。

    沈青禾解釋道：「哥，我覺得阿嫂的轉變一點都不奇怪。」

    「你當時是沒有看到，阿嫂是怎麼拼命將婷婷搶回來的。」

    「搶回婷婷後，我就發覺阿嫂和以前不同了。」

    「她以前不在意婷婷，但失而復得之後，她緊緊抱着婷婷，溫柔的哄着她，像捧在手心裏的寶貝。」

    「你們看婷婷現在黏着她的樣子，就知道我沒有說謊。」

    「我覺得，阿嫂是在婷婷失而復得的那一刻，幡然醒悟的。」

    「她之前隱瞞了她會武功，以及她會寫宋體書法的事，她也解釋過了，是她師尊要她低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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