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良媛 第一百九十四章家宴一
皇家總是有些十分令人無奈的規矩,尋常人家十分普通的家宴,也要辦的異常的繁瑣和奢華。
御花園的暖閣里昂貴的銀絲碳被不計其數的使用,只為了這裏面的溫度不至於是那些衣着單薄的妃嬪們感覺到外面呼嘯的寒冷。
宴會中央只着輕紗的舞女們跳着婀娜多姿的舞蹈,坐在皇帝陛下下首的正是那位常年多病的太子以及唯唯諾諾的太子妃。
瑾玉實在不明白皇帝陛下與這位太子到底是有什麼仇,明知道讓他坐上這個位置,最終的結果只能是死亡,可是依舊毫不憐惜的讓這個身子羸弱的孩子作為誘餌,一個隨侍朝不保夕的誘餌。
這位太子殿下看起來昏昏欲睡,一張虛胖的臉上尚且可以看出來些許清俊之態,只是眼底的那抹青黑,實在是讓人覺得這位就是一個病入膏肓之人,此時趙恪緊緊握住瑾玉的手,好像在想瑾玉傳達着什麼,瑾玉看了眼趙恪,微微的笑了笑。
「太子身子不好,就先回去吧。」皇帝陛下有些不耐煩的看着這位極其懦弱的太子殿下,天子殿下站起來謝恩之後,便離開了,連帶那位十分懦弱的太子妃,也隨着太子肥胖的身子離開了。
「唉~」皇帝陛下幽幽的嘆了口氣,坐在一旁的皇后聽到了之後,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霖兒回來了,陛下卻是這樣的表情,可叫那孩子怎麼辦?」
此時紀王站起來,看着御座上一臉無奈的皇帝陛下,開口道:「母后莫要如此,父皇此時也是擔心太子的安危,畢竟此時關乎社稷,此次兒臣從極北之地帶來了幾株天山雪蓮,希望對太子的身子有所助益。」
眾人都在下面稱讚這位紀王殿下侍衛賢德之人,座上明黃衣服的那位,滿意的笑了笑。說道:「你倒是有心了。」
眾所周知,這位平素肅穆的陛下極少誇人,此時這句有心了,倒是讓皇后娘娘面上一喜。此時趙恪輕輕對着瑾玉說道:「我們這位七皇兄十分有本事,這世人皆說父皇最為寵信我,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內情,其實父皇最為寵幸的是我那七皇兄。」此時瑾玉看向那邊長身玉立的紀王,只見那紀王眉眼之間與御座上的那位至尊十分相像。瑾玉又看了看趙恪那張過分柔和清秀的臉龐。
「玉兒是覺得我與父皇長得不慎相像?」趙恪玩味的看着瑾玉,瑾玉在桌子底下的手十分不安分的摸着趙恪在桌子底下的手,在上面寫了一個字。
「這是何意?」趙恪輕輕說道,瑾玉笑了笑,伸出手,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樣子端坐。
「玉兒倒是變得越發調皮了。」
正在此時只見那位紀王拿着一隻琉璃酒杯,來到瑾玉與趙恪所處的地方,看着瑾玉,微微笑道:「這位便是十三弟妹吧,為兄一直在北地。所以沒有來參加你們的婚禮,此時敬上一杯薄酒,聊表歉意。」
趙恪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瑾玉此時恐怕不能喝酒,我就代她喝,如何?」紀王看着瑾玉的小腹,頓時心中明了,便開口說道:「恭喜十三弟,真是有福氣啊。」
「多謝七哥。」這位紀王寒暄之中卻不讓人感覺到客套,總有一種春風拂面之感。
這位長袖善舞的紀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說道:「兒臣在極北之地遇到一位樂師奇人,譜了一首破陣曲,氣勢磅礴。今日兒臣將此獻於父皇。」
一陣鼓點驟響,幾位身形健壯的青年男子出現伴隨着一陣激昂熱烈的賀詞。
「聖人十八舉義兵,白旄黃鉞定兩京。擒充戮竇四海清,二十有四功業成。二十有九即帝位,三十有五致太平。功成理定何神速,速在推心置人腹。亡卒遺骸散帛收。飢人賣子分金贖。魏徵夢見子夜泣,群臣哀聞辰日哭。怨女三千放出宮,死囚四百來歸獄。剪須燒藥賜功臣,奸佞嗚咽思殺身。含血吮創撫戰士,思摩奮呼乞效死。則知不獨善戰善乘時,以心感人人心歸。爾來一百九十載,天下至今歌舞之。歌七德,舞七德,聖人有作垂無極。豈徒耀神武,豈徒夸聖文。聖人意在陳王業,王業艱難示子孫。」
這曲破陣曲氣勢磅礴,令人聞之久久不能忘,若是在瑾玉看來則是這位作詞之人拍馬屁的功底已然超越了在座的所有人,看那個所謂的聖人此時在御座上滿面紅光,似乎極為滿意,此時瑾玉倒是明白了,這位七王爺為何如此令譽王忌憚了,此時瑾玉倒是好奇當年譽王是怎樣把這樣的人給貶謫至極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