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不是這麼修的 第28章 說不上哪裡好,但就是好
講堂內,學生們苦思冥想,使出全身本領作詩。
這些學子大都家境富裕,讓他們寫詩附庸風雅沒問題,讓他們接地氣,着實有些為難,強行說愁,都有些不倫不類。
王文敘心知如此,故而留了半堂課的時間。
很快,他察覺到最後排的三個混子,下筆如有神,頃刻間完成了詩作。
王文敘微微皺眉,緩步移至後排,沒等看看向遠的大作,便有蕭何慷慨送死:「賢師,先看學生的,真情流露,保您過目不忘。」
王文敘深吸一口氣,穩了穩顫抖的眉毛,小心翼翼探頭看了過去。
《閒農》
鋤頭落地生金蛋,犁開田陌出財寶。
田間生活真奇妙,比我讀書更逍遙。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還把韻押上了!
饒是王文敘做足了心理準備,還是被氣到半死,險些罵出髒話,合着他說了半堂課的農夫辛勞不易,蕭何一句也沒聽進去。
若皇室子弟都如蕭何這般,不知農夫辛苦,厭學不好學,西楚還能好嗎!
「賢師,您給點評點評。」蕭何一臉驕傲,等待王文敘誇獎。
我點評個屁!
王文敘顫巍巍拿出戒尺,對着蕭何便是一頓亂打:「我讓你逍遙,讓你奇妙金蛋是吧!財寶是吧!」
「賢師先別打,到底哪裏出錯,學生字字皆心,聲情並茂,寫得很好呀!還押韻了呢!」
「我讓你押!讓你押!」
「嘿,沒打着」
蕭何挨了幾教鞭,又避開兩教鞭,連滾帶爬跑出講堂,站在後門外三步遠,委屈的臉上略有得意,仿佛人群中的哈奇士。他不怕王文敘來追,反正追不上,到時丟臉的還是王文敘。
講堂內傳來幾聲輕蔑笑聲,因為是不學無術的蕭何,大家都理所當然。
也有不為所動,專心作詩的,如司馬青煙,閉目不管外界騷亂,沉吟從何處落筆。
「哼,敗類!」
許繼先鄙夷一聲,而後躬身站好,將自己的『墨寶』呈上,獻寶一般說道:「先生莫惱,且看學生佳作,去一去晦氣,通一通運氣。」
王文敘握着教鞭的手猛地一顫,在向遠眼中,他大有視死如歸的架勢,毅然決然看向所謂的佳作。
《夜農》
老牛夜半耕田去,老樹盤根路難行。
力盡筋疲牛喘息,根深葉茂樹逢春。
王文敘:(??灬??)
霎時間,老先生身子骨一顫,猛地抬手按在胸口,臉色蒼白連連退後。
事實證明,許繼先無愧倒數第一,他的詩作殺傷力遠超蕭何,氣得王文敘忘了手中戒尺可以打人。
半晌後,王文敘喃喃着有辱斯文,轉身不再搭理許繼先。
「先生,這首詩哪裏有辱斯文了,分明是好詩,你再看看,這可是人間大道。」許繼先哼哼兩聲,嘀咕着先生居然看懂了,怕不是早有老樹逢春的好事。
王文敘只當沒聽見,渾身發抖來到向遠面前:「你,你的詩呢?」
牙關打顫,眉宇猙獰,殺氣騰騰,戾氣滿滿,哪有之前的文人風骨。
不好,被他攢了怒氣值。
向遠心頭一突,不敢招惹,恭敬呈上自己的『作品』,開口就是免責聲明:「學生向遠,父母早喪,家境貧寒,沒讀過多少書,更不懂作詩,不敢牽強附會,這首詩是聽一長者所作,應景借來一用。」
《憫農》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字跡倒也工整,這首詩簡單樸實,朗朗上口,勸人珍惜糧食,不好也不壞,尚可。」王文敘點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笑容,半堂課沒白講,至少向遠聽進去了。
先生你再看看,這首詩可不一般,和那倆結石不一樣,是詩詞王冠上的明珠,足以傳誦千古的那種。
向遠眨了眨眼,他不懷疑王文敘的文學功底,只當對方被蕭許氣到失了智,一時沒看出這首詩的妙處。
「我問你,作詩的長者姓甚名誰?」
「呃,學生記不清了,他好像自稱李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