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香》之五

    桑生夢斷李姑娘

    蓮香解開包袱拿出藥丸說：

    「我早就料到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所以分別之後，就去三山採藥，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才集齊所有材料。」

    「這種藥能夠治癒癆症、蠱毒等絕症，服用後就能讓人復活。」

    「但是需要了解病因和症狀，才能正確用藥。」

    桑生疑惑地問道：

    「那我需要做些什麼呢？」

    蓮香回答說：

    「只要李姑娘口中的一點香唾就足夠了。」

    「等我把藥丸放進去之後，麻煩你用嘴接住她的唾液。」

    李姑娘聽後，害羞得滿臉通紅，低着頭轉過頭去看着自己的鞋子。

    蓮香見狀，開玩笑地說道：

    「妹妹最得意的地方就是這雙鞋啊！」

    李姑娘聽到這句話，越發感到羞愧難當，低頭彎腰似乎無處可躲。

    蓮香繼續笑着說：

    「這可是你平日裏的拿手好戲呀，現在怎麼突然變得這么小氣了呢？」

    說着便將藥丸放入桑生的口中，並催促他趕緊吞下去。

    李姑娘無奈之下只好照做。

    蓮香接着說道：

    「再來一次！」

    李姑娘只得又吐了一口唾液到桑生嘴裏。

    這樣重複了三四次，藥丸終於被桑生咽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桑生腹中殷然如雷鳴，蓮香又納一丸，自己乃接唇而布以氣。

    桑生覺得丹田火熱，精神煥發。

    蓮香說：

    「好了！」

    李姑娘聽到雞鳴聲，彷徨而去。

    蓮香因桑生初愈，尚須調攝，不宜外出就餐，便將戶外反關，偽造桑生歸來的假象，以絕交往，日夜守護着他。

    李姑娘也每晚必至，侍奉殷勤，侍奉蓮香如同姐姐一般，蓮香也深深地憐愛她。

    住了三個月，桑生恢復如初。

    李姑娘自此多夜不至，偶爾造訪，也是匆匆一瞥即走。

    每當她現身，神情總是鬱鬱寡歡。

    蓮香常勸她與桑生同寢，但李姑娘總是婉拒。

    桑生心切，曾追上她試圖挽留，卻發現她身體輕盈得如同稻草人一般。

    無奈之下，桑生只得將她抱回屋中，她蜷縮着身子，竟不滿二尺。

    蓮香見狀更增憐愛，私下囑咐桑生多加撫慰，但無論桑生如何搖動，李姑娘始終昏睡不醒。

    桑生入睡後醒來，四處尋覓不見李姑娘的蹤跡，四處尋覓。

    可是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十餘日過去，李姑娘還是杳無音訊。

    桑生心中思念愈發濃烈，每每取出李姑娘留下的繡花鞋，在手中把玩，希望能從中尋得一絲慰藉。

    蓮香見狀，輕輕嘆息道：

    「她那般婀娜多姿，我見之亦心生憐愛，何況是桑生你呢？」

    桑生長嘆一聲，說：

    「從前，我通過把玩繡花鞋便能見到她，心中雖有所疑，卻也未曾料到，她竟是這般境況的鬼魂。」

    他一邊撫摸着手中的繡花鞋，一邊喃喃自語道。

    「只是不知道她在哪裏，現在怎麼樣了？」

    他抬起頭，望向遠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擔憂和關切。

    「如今，我望着這繡花鞋，心中滿是她的容顏，以及她對我綿綿的情意，實在令人感傷。」

    桑生輕輕嘆了口氣，眼中的淚光閃爍不定。

    靜靜地坐在那裏，回憶起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