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見沈煜突然沉默下來，老夫人沉着臉問道。

    沈煜的眸色很是複雜，雙手也逐漸握了起來。

    半晌之後，他才低着頭說道：「只是需要親生兄弟姐妹的心來做藥引子。」

    「所以柳氏她就挖了子安的心？」老夫人扯着嗓子質問道。

    「為了救自己的女兒，就挖了我們沈府嫡子的心，她好狠毒，好狠毒呀！」

    「不，不是依依，是我。」

    「娘，是我。」

    「都是我做的，依依事先並不知情。」

    沈煜為了不讓事情繼續鬧大，只好將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他知道老夫人不能拿他怎麼樣。

    他不僅是沈老夫人唯一的兒子，也是沈府唯一的依仗，所以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最好。

    「還有依依今日殺狗，也是有原因的。」

    「是因為那隻大黃狗不老實，趁着我們不備，竟將子安的心給偷吃了。」

    「沒有了心，子安連個全屍都沒有。」

    「依依得知真相後，覺得對不起子安，極度愧疚之下才會殺了那隻大黃狗。」

    「至於挖了它的心，也是想看看那心是不是子安的。」

    「看看能不能把子安的心找回來......」說這些話時，沈煜的心裏也很不好受，嗓音也極度哽咽。

    若不是迫不得已，他又怎麼忍心傷害子安呢。

    老夫人聽到後勃然大怒。

    「瘋了，煜兒，我看你是瘋了！」

    「你竟為了那個賤人做出殘害親生兒子的事情。」

    「你怎麼會如此糊塗，如此糊塗呀！」

    「肯定是柳氏那個賤人迷惑了你，肯定是她呀。」

    「她就是個禍害，就是個禍害呀！」

    「你答應過我要將她送走的，為何還不送走，為何還不送走呀？」

    沈煜想到柳依依的狀態，忍不住蹙眉。

    若是現在送走依依，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呢。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將依依先留在府里比較好。

    「娘，您真的誤會了。」

    「兒子這麼做不是為了依依。」

    「是為了念情。」

    「念情不僅是我的親生女兒，還是我的福星。」

    「兒子之前能坐上尚書之位，靠的就是念情。」

    「如今能不能官復原職，也是要靠她的。」

    「她不能出事，不能出事呀。」

    「兒子也是迫不得已才選擇犧牲子安的。」

    「況且子安是已經是傻子了，他活着也是一種折磨。」

    還會讓沈府蒙羞。

    「能救念情，救沈府也是他身為沈家子孫的責任。」

    這些話字字句句都說在了老夫人的心坎上。

    她想要反駁，竟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說辭。

    因為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沈煜說得對。

    一個是能助沈煜官復原職的福星，一個是讓沈家丟人的痴兒。

    若是只能在他們之間選一個，怕是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沈念情吧？

    可即便如此，沈老夫人還是無法接受沈煜害死沈子安的事情，所以還是借着盛怒讓沈煜自己去祠堂領了家法。

    沈煜走後，沈老夫人又讓李嬤嬤敲打了一遍沈府內的所有下人，讓大家絕對不能對外提起此事。

    「若有人問，就說沈子安是病死的。」

    「要是有人走漏了半句，直接杖斃。」沈老夫人沉着臉吩咐道。

    此事事關沈家的聲譽，她一定要幫煜兒做好善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