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夜，你為什麼總是喜歡反駁我呢？」楚溪顏實在不理解，她露出苦澀的笑，「每次對待我的態度，都表現得極其不耐煩，而且不給我留絲毫面子，說話也總是特別扎心。哪怕你委婉一點兒也好啊。」

    「委婉不了一點。」程夜語氣淡淡，眼神中充滿了審視，「你沒有眼力勁地湊過來，難不成我還要和顏悅色地跟你說話？姜眠是我女朋友，我和你的關係，有多需要避嫌，正常人都會心知肚明吧？」

    「你以前對我的態度，有多惡劣，你自己心裏沒數？為了維護程楓浩，你不只一次說出，命令我給他下跪道歉吧？」

    往事再提，楚溪顏頓時覺得無地自容。

    坐在位置上的程楓浩，也因為程夜這句話，引來了同學們質疑打量的目光。

    程楓浩放在座位下的雙手不由得攥成了拳頭狀。

    楚溪顏身軀狠狠一顫，她很迷茫，無盡悔恨在身體各處角落極速蔓延。

    「程夜，我以前做了太多太多傷害你的事情，可是我現在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想對你好，不能給個機會嗎？」

    「別說話了，我聽着煩。」程夜單手撐着半邊臉，眉眼裹上一層冰霜，「我做什麼，輪不到你來指導。畢竟在我事業起步之前，只有姜眠幫了我，你什麼都沒有付出過。」

    楚溪顏根本不相信，「她對你付出了什麼？！除了耍心機尋求你的庇護，整天黏在你的身邊。她什麼都沒有幹過好吧？！」

    程夜冷笑，「怎麼，難道我和她之間的故事細節，還得一一跟你報備不成？你認為沒付出，那是你自己覺得。」

    楚溪顏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真得想不明白，姜眠對程夜付出了什麼？！

    程夜雙手環胸道：「楚班長，之前的退婚協議書，雖說沒有法律效力，但是我建議你還是簽一下。」

    他真得很反感，被程楚兩家人反反覆覆糾纏。

    程夜清楚，在自己還不是有錢有勢的時候，在自己還不能與程楚兩家抗衡的時候，他應該忍耐。

    楚溪顏過來找他，他應該委婉地拒絕，或者說些含糊其辭的話。

    總之不應該像是現在這樣，態度果斷強硬。

    但是，程夜壓根做不到。

    他做不到委婉，做不到含糊其辭。

    他不想忍耐。

    反正程楚兩家因為看重他身上的價值，如今只想拉攏他，不會真得跟他對着幹。

    程夜摸清楚了這點，自然是沒必要去忍耐。

    聞聲，楚溪顏抿着唇，她直接拒絕，「程夜，退婚是不可能的。」

    程夜聲音冷漠，「強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的不重要。」楚溪顏深吸口氣，眼神不甘地看向程夜身旁畏畏縮縮的姜眠，「如果簽了退婚協議書，那麼我和你就沒有半分牽絆了。」

    雖然沒有法律效力，可一旦簽下，帶來的意義卻是截然不同。

    程楓浩適時地走了過來，「哥哥，你不能這樣欺負溪顏......」

    程夜徹底失去了耐心，沒等程楓浩反應過來，他驟然起身，拽着程楓浩的彩色殺馬特頭髮，就往桌面上狠狠撞了好幾下。

    撞得程楓浩發出痛苦的哀嚎聲，眼冒金星分不清東西南北，身體東倒西歪撲通摔在了地上。

    眾人看得觸目驚心。不得不佩服，程楓浩明知道湊上去，很有可能會被程夜揍一頓，結果程楓浩還是要硬湊上去。

    自找虐受，也是個人才了！

    剛摔到地面的程楓浩，狼狽地捂住疼痛的腦袋，正欲控訴程夜，誰知程夜一腳踹到了程楓浩的臉部。

    程楓浩當場被踹暈了過去。

    楚溪顏呆滯在原地。

    她滿腦子都是程夜對自己冷漠的模樣。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放下過去？

    楚溪顏渾渾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有同學基於人道主義，給程楓浩撥打了120電話。

    這次，程楓浩估計又要在醫院病房裏待好一陣子了。

    楚溪顏精神倍受折磨。

    程夜跟她提了兩次退婚，她顧及面子拒絕簽退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