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將盡 卷八:古墓謎雲亂生死,今人妙手泯恩仇 第八卷第七十一章:開解,指點迷津
柳伶薇看見來人,立刻的就拉着盛於燼鑽了出去。一路小跑好遠,柳伶薇才停下來。
「你做什麼?」盛於燼問道。
「笨蛋,」柳伶薇白他一眼:
「人家都來了,咱們還杵着幹嘛?」
「她來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盛於燼不解。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柳伶薇道:
「你待在那兒,人家兩個怎麼說話?」
「我又沒捂他們的嘴,憑什麼不能說?」
「」
「說話啊。」
「明天我教你讀些書罷。」
「啊?好啊。可為什麼這時候說這件事?」
「因為再不讀書,你就成個名副其實的蠢夫了。」
「格狗日勒,我不是蠢夫。」
「嗯,對對對,全天下就你最聰明了。」
「倒也沒那麼聰明吧。」
「啊啊啊啊——」望着門口,江笑書同樣愕然,拿起的酒葫蘆又放了回去:
「是你。」
「江大哥,是要休息了麼?」向依靈問道。江笑書搖搖頭:
「無妨,既然你有事,晚睡些也不打緊。」向依靈坐下:
「今天和長老們商議了一天,剛剛才回來。」
「結果怎麼樣?」
「他們硬要我當什麼苗王,可是我一介弱女子,有哪裏擔得起重任,反覆推脫,他們卻只是不允」
「誒,誰說女子就擔不起重任的?天底下厲害的女人多了去了,你這話可說得不對。」
「你說的是,可我又哪裏比得上那些女中豪傑。」
「嘖,不能這麼說——將整個苗疆整合在一處,在大難關頭穩住局勢,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做到這些事情的人,難道還算不得女中豪傑?」
「那是你們的功勞,我只是出了些微薄之力罷了,哪裏擔得起這種殊榮?」向依靈說罷一笑:
「江大哥誇人的本事可真不怎麼樣。」江笑書卻固執的搖頭:
「朱煜錦一身功夫,實在是可畏可怖,若不是你,我們恐怕早已命喪於其手了。單論這一點,你就擔當得起現在的所有美名。」
「朱」向依靈提到此人,眼眶一紅:
「江大哥,你可知道我撲在你身上的那一刻,心裏在想些什麼?」江笑書搖搖頭。
「我當時在想,哥哥,你一掌打下罷,把我們通通都殺死,我阻止不了你,那就讓我死了罷!」向依靈哽咽道:
「若是那時我死了,又哪裏會像現在這樣,一想起他就心中止不住的痛。江大哥,我只敢對你說,從他死後,我便一直好難過、好難過」江笑書輕聲道:
「他雖是個惡人,可他對你卻是一片赤誠若你不為他流淚,卻反倒不正常了。」
「一片赤誠,一片赤誠」向依靈喃喃道,隨後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
「還記得這個麼?」當時眾人從赤明房間來到朱家院落,卻被一塊大鐵板封住去路,眾人深感無能為力之時,向依靈卻拿出鑰匙,打開了鐵板,這才有了後來諸事。
當時眾人問過鑰匙的來歷,向依靈卻含糊其辭,只說是撿到的。可眼下看來,絕非撿到的那樣簡單。
「他當時落入了陷阱,機關開合不過一瞬間,可他卻做了一件事,就是將這把鑰匙丟了上來。」向依靈指着自己,淚眼朦朧:
「這是為了我,向依靈,他的妹妹可他的妹妹,又為他做了什麼呢——在他被欺辱時,我還沒出生;在他被三清教帶走時,我一無所知;在他回來犯下大錯時,我也沒能阻止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為他做。最後,他卻死在了我手下。」
「我,我實在不是個稱職的妹妹!」說罷,向依靈再也忍耐不住,伏在桌上痛哭起來。
「你做了正確的選擇,請不必自責。」見她哭得悲傷,江笑書拍拍她後背:
「你為大義殺他,為親情哭他,這兩件事都是正確的,且並不矛盾若是難過,盡情哭出來便好了。」向依靈攥住江笑書的手,嗚嗚哭了起來。
感受對方冰涼的小手不住顫抖,江笑書心下不禁惻然,只得溫言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