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女子奇案組 鬼船(5)官匪不一家
「你看,七個人,七月生,十七歲,每隔七日一個少女,七,是吉祥的數字,有些教派的教徒修煉以七日為一輪,煉丹是七七四十九天」
「那為什麼是眼睛?」我很感謝秦昭用案子來平靜我的心。
秦昭擰眉深思,手指在小本本上輕敲:「是啊為什麼會是眼睛」
推理斷案,揣測兇犯動機很重要,兇犯只選擇少女,只選擇少女的眼睛,是為了什麼?
「為了吃嗎?」我自言自語。
秦昭卻是全身一緊,但還是拿出了炭筆在小本本上補充。
「他會不會自己眼睛不好,所以迷信吃別人眼睛會好?」
秦昭已經撇開臉,我看向他,發現他側臉上已經汗毛豎起。
我們不知道我們面對的是怎樣的惡魔。
但屍體不會說謊。
屍體上兇手留下的每一個痕跡,都能體現出兇手當時最真實,最陰暗的一面。
在那些女孩的屍檢報告裏,記錄着女孩沒有別的傷痕,只有一對眼睛被挖。
屍檢報告簡單不代表當年的仵作不認真。
或許屍體真如他所驗,確實沒有其它外傷。
就算再偷懶的仵作,有沒有外傷肉眼可見。
我們想再開棺也並非因為是對當年驗屍的仵作不信任。
而是或許我們還能找出更多的線索來。
「當年的仵作現在在哪兒?」我問。
秦昭翻着小本本:「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
「病死的。」
「什麼時候死的?」
「就在當年。」
「這麼巧?」
秦昭沉沉看着我:「就是這麼巧。」
我也沉沉盯視他:「我們是不是,應該有八具屍體?」
他也沉沉點頭。
我們一同看向漸漸暗下來的青龍河,遠方已經陷入黑暗,就像是時間的盡頭,不知隱藏着怎樣巨大的秘密。
「狄芸姐,秦昭哥,吃飯了。」
楚依依到我們身邊,見我和秦昭都看着遠方,也好奇地看。
她大眼珠轉了轉,湊到我臉邊鬼鬼祟祟好奇地問:「狄芸姐,這艘鬼船到底什麼案子啊,怎麼沒聽你們在衙門裏提過?」
我伸手,推開她的臉:「不該知道的最好別知道,小心惹禍上身。」
楚依依怔住了,神情里也多出了一分擔憂。
楚伯伯和楚伯母性格很好。
楚伯伯爽朗隨性,楚伯母巾幗之姿,和他們相處下來,就能理解楚依依這時而可愛時而彪悍的性格從何而來。
船行一日,還沒到杜江口。
楚伯伯很喜歡秦昭,因為秦昭見多識廣,能陪他聊天下棋,還能練武對戰。
我就坐在船頭繼續翻看秦昭的小本本,這本子都快被我翻爛,也找不出半絲線索。
線索就像擅長躲貓貓的精靈,當它藏得好時,你如何也找不到。
但當你哪天不想找時,它又覺得寂寞,突然冒出來找你。
楚依依也有點無聊地坐到我身邊,雙手托腮:「狄芸姐,你說那松鶴顏能堅持多久?」
松鶴顏現在沒事就往我們縣衙跑,從上到下,從老到幼,誰都看出他的目的了。
「你覺得松鶴顏怎樣?」我也順便問問依依的想法。
依依認真起來,還坐正了身體:「從目前看,我覺得他挺認真的,但我娘說,男人在追女人的時候可賣勁了,追到之後,就又是另一個樣子,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個樣子」
「像你爹的樣子。」楚伯母來了,也坐到我之間。
楚依依好奇:「我爹怎麼了?我爹挺好的呀。」
楚伯母白她一眼:「你知道當年你爹為了追求你娘我特地去練毛筆字嗎?」
「啊?」楚依依驚了,「我爹?」
「你知道當年你爹為了追求你娘我而偷偷找人寫情詩,然後說是他寫的嗎?」
「啊——」楚依依更驚訝了。
「你知道你爹當年還假裝彬彬有禮的斯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