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開着車，去往七八公里外的一個城鄉結合部。

    這一帶因為即將面臨拆遷，本地人大量建房。

    房子密密麻麻的一棟緊挨一棟，樓房的樣式各種各樣，有的三四層，有的六七層，有的貼着牆磚，有的就是簡單的紅磚牆或青磚牆。

    道路也是橫七豎八，除了一條較寬的大路，基本上都是一些寬度兩三米的小巷道，而且衛生狀況很差，到處是垃圾，尿騷味和食物腐敗的味道混合着。

    稍微寬點的巷道兩邊有一些門臉房，有開士多店的，有賣肉賣菜的，有藥房，有小吃店，這種地方人流量比較大，摩托車穿來穿去，吵吵嚷嚷。

    比較窄點的地方是樓棟間的過道，沒有門臉房，只有一張張樓道門。

    樓道門上，總會貼着新舊不同的房屋出租信息，有些樓道門口還站着濃妝艷抹的女人，主動跟男人們打招呼，問要不要上去玩玩。

    王大力把車停在一處巷道口，在陳勇的帶領下，大家走進一條巷道。

    秋唯很少來這種地方，一進巷道就皺眉，有時候還用手捂住鼻子。

    王大力、陳勇和黃二倒是無所謂，王大力從小生活在農村，陳勇和黃二又是社會混子，這樣的地方他們也經常住，陳勇現在住的地方比這兒也好不了多少。

    「就算阿兵不在，他老婆應該也在的。」陳勇說。

    黃二問道：「他老婆是幹什麼的？不會就在這種地方拉客吧？」

    「這個我不知道，以前我也不認識阿兵，跟我一起來的那個阿東認識他，他們是老鄉。」陳勇說。

    經過幾次拐彎後，陳勇指着前面一個樓道門說：「就那兒。」

    只見樓道門開着，兩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站在門口，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瓜子殼吐飛了一地。

    見三男一女走過來，倆女人開始議論。

    「喂，來生意了，除了那個靚仔不太像，那兩個男的肯定是來找女人的。」

    「都不像，來玩的一般不會帶女人。」

    「那可不一定，那靚女肯定是靚仔的女朋友，另外兩個肯定是來找女人的。」

    「媽呀，那靚仔真帥哦，又威猛，女的也很漂亮，真是郎才女貌。我跟你說，等會兒我搞定那個矮一點的，你搞定高一點的那個！」

    她們說的矮一點的就是陳勇，高一點的就是黃二。

    待四個人走到她們跟前，走在最前面的陳勇被問道：「靚仔，要玩嗎？五十。」

    陳勇看都沒看她，直接上樓。

    黃二被另外一個女人問道：「老闆，要不要？一次六十，兩百包一夜。」說完還在黃二面前展示了一下還算苗條的身材。

    黃二天天活在女人堆里，哪看得上這樣的殘花敗柳，瞪了她們一眼，跟着陳勇上了樓。

    秋唯露出一臉鄙夷在她們面前走過，跟着黃二上了樓。

    大力走在最後，一個女人居然跟他開起了玩笑：「靚仔，十塊錢，要不要？」

    另一個趕緊說：「老娘不要錢！」

    大力沖她們敷衍的笑了笑：「下次，下次！」

    秋唯扭頭瞪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四個人往樓上爬，樓道里光線不好，一股尿味撲鼻而來，已經發黃的牆壁上貼滿了疏通管道和開鎖的小廣告，也有不少東南亞證件集團打的廣告，電線、網線像蜘蛛網一樣橫七豎八。

    「幾樓？」黃二問，氣息還算平穩。

    「六樓，還有兩層！」陳勇回答，明顯在氣喘，兩隻腳也在發軟，這幾天被阿蓮、阿琴、阿艷她們折磨得都快虛脫了，以前爬樓根本不帶喘的。

    大家爬到五樓的時候，聽到樓上有一男一女在吵架，而且明顯有摔東西的聲音。

    「是阿兵和他老婆，兩口子在吵架呢！」陳勇說。

    大家停下腳步，側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