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勁配合入微。」

    「嘶！」

    顏師傅服氣了，這東西確實沒法教，就像人類教猴子玩蘇繡一樣，門檻不到，一切都是白搭。

    「顏師傅，你不要出面，這事我來處理。」

    江林山這人的自適應能力非常強，上到國家領導人，下到市井小民，他都處得遊刃有餘。

    本來面對訛人的情況，武館有很好很成熟的應對機制。

    有副館長或者專門負責的教練處理就行了，方雲詩以前也沒少處理，但這姑娘雖然打架很彪悍，卻特別容易心軟，別人一賣慘她就會中招。

    所以全武館後來都攔着不讓她出面了，每次到最後都是賠錢了事，不說賠不賠得過來，這明顯會給人一種武館很容易訛錢的錯覺。

    對日常經營和健康運作是非常不利的。

    「姑爺，這老徐不地道，可不能讓他得逞了啊，武館開到現在並不容易，是方師傅的心血啊。」

    「我知道，既不能讓武館名聲受損，又不能讓武館白白吃虧，讓惡人得逞。」

    江林山點點頭。

    顏師傅看着江林山昂首挺胸出去的樣子，差點老淚縱橫，雲詩這傻丫頭，真是找了個好歸宿啊。

    他活動活動猶如卸下千斤重擔的兩條臂膀，心裏說不出的驕傲。

    「我騙你們？我騙你們全家不得好死！」

    徐老頭聲音迴蕩在武館空曠的室內，今天的訓練看來是沒法進行下去了。

    身材高大的汪正，拳頭握得格格作響。

    他沒想到，做了幾天學員的徐老頭竟然這麼蠻橫不講理。

    「明明是你們武館不會教人，把我爹身體弄成這樣，現在每天都疼得睡不了覺，今天不給個說法，你們武館也開不下去了。」

    「就這樣的江湖騙子，還有臉掛什麼妙手回春、醫者仁心的錦旗，我看是自己花錢做的吧？」

    徐老頭的兒子兒媳同樣氣勢洶洶。

    「再說一遍！看我不打死你！明明是徐老頭本身就有病，怎麼敢怪到武館來，顏師傅好心給你開藥，幫你調理，你良心被狗吃了！」

    汪正這樣的老學員分外見不得武館被人這麼詆毀。

    這話說得老徐窒了一下。

    不過老徐的兒子冷笑道：「你打，你打死我，都來看啊，武館要打人了，把人教壞了還要打人了！」

    周天無奈道：「我們武館的鍛體養生訣對上了年紀的學員是很有好處的，只要按照規定的動作和強度訓練，根本沒有任何問題，你再這樣鬧，我們只能報警處理了。」

    「報警？報警就對了，我還怕你們行兇呢，趕快報警，不報你是我孫子，我就不信現在法治社會，江湖騙子還能橫行無忌。」

    兒媳同樣牙尖嘴利，充分體現了「誰弱誰有理」的中心思想。

    門外圍着一群看熱鬧的市民，個個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場鬧劇。

    沒辦法，門外掛了一條橫幅，上書：「無良武館坑害老人，江湖騙子喪心病狂」！

    這波造勢屬實有新聞效果，很多人都舉起手機全程拍攝。

    全國的方氏武館學員無數，醫治的患者也很多，說好話贈錦旗的數不勝數，但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人們只想看熱門，至於你好我好大家好這種事，基本沒有任何傳播效果。

    江林山邊走邊思考，境外的惡，他看到餓殍滿地，白骨累累，屍橫遍野，國內的惡，多是道德綁架，訛人無罪，巧取豪奪。

    至於看熱鬧，是人類天性，看客只會嫌事情不夠大。

    所以這事要想解決，還是要靠新聞效果，老老實實擺證據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報警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既然想利用網絡和看客幫自己獲得好處，那就得承受網絡和看客帶來的負面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