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來到1938年秋天，瀋陽的天氣已經開始變得寒冷起來。

    隨着日本速亡中國戰略的全面失敗，抗日戰爭進入相持階段。

    滿洲國作為日本侵華的戰略大後方，對前方的補給越來越吃緊，日本人想盡一切辦法減少開支，全力供應前線日軍作戰。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天佑和舒小小飯後在院子裏散步。

    「時間過的真快，婉兒走了快三個月了，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

    舒小小這三個月來一直念叨着林婉兒，期間林婉兒化名寄過一封信給她報平安，也許是鬥爭形勢嚴峻，之後就一直沒再來信。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放心吧，她住在租界區，從事的是潛伏工作，並不是沖在一線打打殺殺，她會照顧好自己的。」

    其實天佑又何嘗不擔心她，有幾次他很想通過李明耀打聽一下林婉兒的近況，但都忍住了。

    特殊時期，每一次看似不經意的行為都可能給雙方帶來極大的風險，尤其是對潛伏人員。

    「天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婉兒？」

    舒小小貌似不經意的一句話把天佑嚇了一跳。

    「大家都喜歡婉兒啊。」

    天佑才不會上她的當，女人是最容易吃醋的。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種喜歡。從她看你的眼神里我知道她喜歡你，我也是女人，那種眼神是女人對男人的一種欣賞，你不可能無動於衷。」

    舒小小在對天佑說這些話時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小小，咱們結婚吧！」

    天佑停下腳步，看着舒小小，這個想法他心裏已經想了很久。

    舒小小早已淚流滿面。

    「怎麼了？不願意嗎？」

    天佑不知道舒小小為什麼會反應這麼強烈，對他們來說，結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其實他倆現在和夫妻完全沒有區別。

    「人家是激動的，我做夢都想嫁給你。」

    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小小，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這輩子我只會愛你一個人。」

    「我也是，自從遇見你，我的心裏就再也沒有其他男人的容身之地。」

    突然，一顆流星划過天際，劃破了這寧靜的夜空。

    舒小小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她閉上眼睛，雙手合十，仿佛在祈禱着什麼。

    「小小，你剛才在幹什麼？」

    天佑不明白舒小小為什麼要看到流星就祈禱。

    「看到流星許個願，願望就可以實現。」

    舒小小微笑地看着天佑，他竟然不知道對着流星許願可以實現。

    「那你剛才許的什麼願望？」

    天佑心裏覺得好笑，共產黨員是無神論者，她竟然還這麼迷信。

    「我希望可以早日把日本人趕出中國，然後我給你生一屋子的孩子，孩子在鬧，我們在笑。」

    舒小小羞紅了臉頰，她的願望正是天佑的願望，也是全體中國人的願望。

    「快到接收無線電信息的時間了，我們回去吧。」

    天佑看了看表，已經九點五十分，離約定時間還有五分鐘。

    兩人回到臥室，天佑插上門，舒小小打開收音機，調到熟悉的頻段，拿出紙和筆，等待着無線電信息的播報。

    十點鐘，一個熟悉的女高音開始播報加密數字組。

    「 01849 02865……」

    「現在重複播報一遍， ……」

    舒小小認真的記錄完，站起身來走到衣櫥旁邊，打開衣櫥，拿下衣櫥背板，背板後面有一個暗格，暗格里有電台和密碼本。

    舒小小對着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