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的似火的熱情勝過了煉丹師體內的炙熱靈力，就連臉皮一向堅硬厚實的何楊也大感承受不住。

    好一番推辭方才擺脫兩家高祖、族長的極力挽留，何楊得以繼續造訪餘下的家族。

    因此前已將劉氏、肖氏、陳氏家族等內患斬盡殺絕，餘下各大家族中均是心繫天武大陸人族存亡之輩，對於何楊組建戰陣，提高地靈城人族戰力一事自然是無有不從。

    即便如此，何楊輾轉於各大家族亦是耗費數個時辰之多，待其匆匆忙忙返回到何氏家族中時，卻見毛小仙坐在鞦韆上心事重重、暗自垂淚。

    如此情形令何楊心中疼痛，莫非有大事發生？

    行至毛小仙身前，何楊雙手捧住其臉龐問道：「小仙，這是怎麼了？是誰敢欺負我家小仙，告訴何楊哥哥，何楊哥哥為你出氣！」

    毛小仙抬起玉手拭去珠淚，凝視着何楊，勉強展顏一笑卻不言語，美眸中流露出仿佛即將生離死別的哀傷。

    何楊心中一沉，更是急切道：「小仙，你我之間還有何事不可言說？」

    毛小仙聞言再也忍耐不住，撲進何楊懷裏放聲大哭。

    見一向無憂無慮，甚至是有些沒心沒肺、開朗明媚的毛小仙從來沒有過的悲傷模樣，何楊隱約中有所猜想，胸口發出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當下不再追問，只是輕輕抱着毛小仙低低吟唱道：「

    世人不知我高潔，明月獨照孤影斜。

    何日執手醉紅塵，剛才回眸心切切！」

    聽到何楊吟唱之聲，懷中的毛小仙抬起頭來：「真好聽，小仙從未聽過。何楊哥哥，你唱的這是什麼？」

    何楊輕聲道：「方才忽有所感，這是何楊哥哥為我家小仙所作所唱，便叫做《明心寄語》吧！

    小仙若是喜歡，何楊哥哥便再作一首唱與我家小仙聽可好？」

    毛小仙破涕為笑，那憂傷之色立時不見，也不知真是如此還是為免何楊難過而有所掩飾。

    但見其「啪啪」擊掌道：「《明心寄語》麼，好啊，好啊！這《明心寄語》小仙已牢牢記在心上，此生不會相忘。

    何楊哥哥快快為小仙再唱一首，小仙還要聽！」

    此時已進入隆冬季節，抬頭望向蒼穹，見落日西沉，皎潔的明月即將呈現在眼前，屋內燭光搖曳，天空雖飄起零星的雪花，但有佳人在懷，卻倍覺溫暖如春。

    稍加思索後何楊心中一動，再度吟唱道：「

    飛雪暖冬燭影深，天武落日君心沉。

    小仙若能付心語，碧海青天夜夜心！

    此律便叫做《思毛小仙》。」

    「小仙若能托心語，碧海青天夜夜心」

    默念着這首律詩，心思靈巧如毛小仙，又怎會不明了何楊之意：「何楊哥哥，並非是小仙想要對你有所隱瞞，實在是有些禁忌之言說出口來回招致災禍，小仙捨不得你。」

    看着毛小仙美眸中湧出的淚水，何楊道：「小仙，相信何楊哥哥嗎？」

    毛小仙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猶豫道：「相信！若這世上還有一人不會欺騙小仙，那便是小仙的何楊哥哥！」

    握住毛小仙雙手，何楊目光剛毅而銳利，重重承諾道：「只要小仙不想離開何楊哥哥，便無人能將你我二人分開，無論他是何人！」

    「可是何楊哥哥，我們日後要面對的勢力太過強大，絕不是身在天武大陸之人所能想像的。」

    毛小仙情緒低落、聲音哽咽。

    至此，毛小仙雖未能言明，但何楊卻已然猜出大半：「小仙，看着我！

    何楊哥哥在這天武大陸地靈城中，以神魂靈體殘破之軀、武道修為微末之境，修煉至今亦不過兩年有餘便已站在一眾武修之巔。

    無論對手如何強大、勢力如何滔天，何楊哥哥也從未喪失過戰勝一切的信念。

    只要小仙此心不變，何楊哥哥便能傾盡一切！

    若這天要阻我，我便碎了這天，若這地要礙我，我便裂了這地，若是仙神敢攔，我便弒神屠仙！

    即便踏破三界，上窮碧落下黃泉，為和我家小仙攜手並肩相伴，何楊哥哥縱死亦無悔！」

    這鐵骨錚錚，發自肺腑之言絕非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