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血紅的蝴蝶，像是直接從夕陽里飛出來的一樣，輕輕停在龍臻專座的扶手，異常惹眼。

    奇怪的是，周圍人就連管家艾利克都跟沒瞧見似得，都在各忙各的。

    「你又在搞鬼。」

    龍臻手肘抵着扶手，撐起半邊臉頰，無奈道。

    外人眼裏，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怎麼能說是搞鬼呢，引用龍洲的一個詞這叫做『順水推舟』。」

    曉琳的聲音在龍臻腦子裏迴響，十分嬌媚。

    龍臻的目光越過那隻奇異的蝴蝶，投向下方正進行着「激烈比拼」的黃泉，說道：

    「我有點搞不懂你了，你不會是被她給腦子打壞掉了吧？」

    龍臻的腦海中，曉琳輕笑一聲，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這個木頭腦袋從未明白過我的心思。」

    幾百年了，一直如此。

    曉琳已經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遲鈍。

    但無論如何，在「那個」的注視下，這樣相處，或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龍臻沒有接話，每次提起這類話題，他總是這樣，選擇沉默以對。

    「你在瞞着我什麼事情，而且是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龍臻能夠感受到她話中隱約流露出的那份失落。

    語氣不對，她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雖然你確實挺煩人的，但需要幫助的話，我可以稍微傾盡一下西國之力。」

    龍臻平靜地這般說道。

    以他的實力和威望，整個西國都是他的一言堂。

    「謝謝，不過......」

    曉琳的聲音帶上了複雜的情緒：

    「你呀，還是繼續當木頭吧。」

    隨着那抹血紅蝴蝶漸漸淡去，龍臻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空落，他知道，她離開了。

    這種感覺讓人胸口隱隱發悶，難以名狀，而且為什麼偏偏是這一次？

    龍臻不是感情大師，但一生追求至臻焰火的他，胸膛里跳動的也是顆不斷燃燒，熾熱的心。

    曉琳只是為了打個招呼，又或是來炫耀自己再次在神誕會上搗了亂？

    不，龍臻能敏銳地察覺到，她是想確保自己不會留下遺憾。

    閉上眼睛，龍臻對下方的「胎教教育」失去了觀看興趣，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情緒正在他的心頭蔓延開來。

    為了排解這種感覺，心念一動，從虛數空間中召喚出錄影機在手中把玩起來。

    這是龍臻在想着把錄影機藏身上哪裏不會被曉琳發現時，無意間探索出來的，和空間術式很像，但更加高級。

    「等有空，錄一段她的錄像吧，也不知道這玩意能保存多少年。」龍臻這樣想着。

    與此同時，下面競技台上的「胎教現場」。

    「有沒有搞錯，兩人在幹嘛？」

    「不是，哥們，這樣打是不是太假了！？」

    更有激動的觀眾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倒也不怪他們反應過於強烈，主要黃泉正漫不經心地和劍如顏過招，一劍一式下來嘴上還不忘指導糾正。

    見過昨天劍如顏實力的觀眾，紛紛懷疑現在場上的是個假貨。

    「若是直言的話，你的劍術很一般。」

    黃泉雲淡風輕地評價道，她所學的是為「殺人技」，幾乎招招致命，而劍如顏的更像是爛大街用於打基礎的那種。

    而他那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完全沒有原來自信滿滿地說要「點到即止」。

    不知不覺間，已經使出了大半的劍式，並且都對黃泉無用。

    是信念的問題嗎，不可能，劍如顏的信念早就已經堅如磐石，他需要一個解釋，能解釋對黃泉無效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