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聲音輕柔，像是跨越時空的低語，帶着一絲不可言喻的神秘。

    隨着話語落下，一個女人從畫中魚躍而出，發色淺灰透着一抹淡紫，猶如夜空最溫柔的角落，雙眸更是如同點綴於星空之中，與頭上的四葉草裝飾相互輝映。

    「我永遠不知道你會從哪裏出現。」

    曉琳撇撇嘴，吐槽道，但又已經習以為常。

    因為面前這個女人，和自己一樣同為模因身，附在任何物體上降臨都不為奇怪。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能夠讓你用一生的記憶作為交換。」

    女人一身精緻的紫色胸衣搭配長及腳踝的連衣裙，裙擺隨動作輕輕搖曳，融合了修道院的樸素與哥德式的繁複美學，輕笑一聲，玩味道。

    曉琳略作踟躕，隨後緩緩開口：「別高興太早，說不定你會白跑一趟。」

    「明天，我會讓那個叫黃泉的外來者入局，只要她的力量真如龍臻所言，那般超凡脫俗的話......」

    「所以我該怎麼做？你光說個用一生記憶交換，就把人家叫來了。」女人未等曉琳說完，便徑自插話。

    「呵呵，對獲取我的記憶這麼迫不及待嗎？」

    曉琳踱步至女人身旁，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真是難以理解你們這些「憶者」，四處搜集記憶究竟有何目的。」

    據說在凍土女皇還未存在的時代，世界上就已經有一批四處收集記憶的「憶者」了。

    「這不屬於本次的話題。」

    女人無意深談，迅速將話題拉回正軌：「你想讓我做什麼？」

    曉琳也同樣懶得深究「憶者」的秘密，直指重點：「你可還記得，大約一百多年前，我向你提出的一個問題？」

    女子不假思索，迅速回應：「是指一百二十七年前？」

    曉琳點點頭，那時的她正被面前這位叫「黑天鵝」的「憶者」糾纏，一直索要記憶，實在是煩不勝煩。

    出於某種好奇，曉琳問了一個問題，而正是「黑天鵝」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啟發了自己。

    「如果有一天你不復存在，你會給世界留下什麼？」

    「我的記憶。那裏有過去的種子，它會在未來重生。」

    ... ...

    「那位存在，逃跑了呢。」

    漆黑如墨的細雨，正在逆流，空氣中迴蕩着低沉的聲響，那是空間被撕裂、重組的悲鳴。

    曉琳忍不住笑了，蒼穹之上目光所及，一顆黑洞正瘋狂擴張，無情吞噬周圍的一切，不斷旋擰、撕扯，連星光都在其邊緣掙扎，被扭曲成奇異的弧線。

    就像是海洋中的漩渦，將一切物質、能量乃至信息都捲入其中，不留一絲痕跡。

    （插圖，黃泉一刀斬出的黑洞。）

    「謝謝。」

    曉琳的目光緊隨着黃泉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自己即將被那不斷膨脹的黑洞吞噬的前一刻，輕輕吐露出這兩個字，是告別，又似是感激。

    此時她終於理解，所謂的「見證」是什麼意思了。

    黃泉身形微微一頓，自然是聽見了，但沒有給予任何回應，因為此刻還有更重要的東西需要去驗證。

    「系統，這個世界除了我以外，是否還存在穿越者。」

    「不存在。」系統破天荒地回答了。

    黃泉低頭思索，光是系統的態度就已經成功驗證了一個猜想，於是繼續詢問。

    「系統，這個世界曾經是否存在穿越者，如果有，那麼我是第幾個？」

    「存在，宿主大概是第一千多個。」系統機械般的回答中，透露出了巨額信息量。

    黃泉雙眼冒出危險的光芒，果然和猜想的一樣，但系統又說現在只有自己一個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