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俘虜聖君的第七年 54 歌
「那是一場與迦索的居民沒有半點關係的戰爭,至少在最開始是這樣。」
故事的最初,是一個領主叛亂了。或許並不是領主,而是一位大臣,或者將軍,但那都無關緊要。
勃然大怒的國君立刻派出軍隊前往剿滅叛軍,然而戰爭曠日持久,戰線日益推移。叛軍雖不能在王國大軍面前佔據多大的優勢,卻也意外地頑強,令國君丟盡了臉。
終於,叛軍的軍隊且戰且退,來到了寧靜的迦索大地。
這裏已經是王國極北,雪山與冰湖橫亘於此。若再往北,就要脫離人類王國的疆域了。
一旦讓叛軍脫離國境,必然後患無窮。
於是國君發了瘋般地派兵,甚至不惜御駕親征。戰火燒遍了迦索的土地,無數法師被送往這裏,法術一個接一個地砸下,化作滾滾的硝煙。
迦索的子民無法違逆君王,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家鄉化為廢墟,親人鄰里無辜喪命。能做的卻也只有日夜以淚洗面,祈求這場無妄之災快些過去。
但戰況仍如脫韁之馬那樣激化,每一天都比昨天更加慘烈。
有的學者開始憂慮了。他們不得不提醒國君,這樣毫無節制地釋放強大的法術,很有可能會摧毀地表,後果未知。
國君卻已殺紅了眼。他非但不聽勸諫,反而要求當時最強大的幾個法師釋放禁忌級別的法術,令那群叛軍賊子死無葬身之地。
「當時,最強大的幾個法師」
聲音在黑暗的牢房內迴蕩,老婦嘶啞地說: 「就是光明神殿的神子與長老們。」
在她的對面,金髮少年怔怔聽着,雙手摸着那盞熄滅了的提燈。
「禁術被釋放了,帶來的果然是地獄般的災厄。我並沒能親眼見證,但我的祖父卻說,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的光景。
大地裂開幾十米的巨縫,像魔鬼張開的血盆大口;赤紅的火焰從深處噴薄而起,瘴毒被灼熱的氣流裹挾,衝出地表,迅速在空中瀰漫。
「明明是白天,四周卻一下子變暗了。人們哭喊求救,拔足狂奔,卻不知道能跑向那裏。」「這無疑是一場人為的浩劫可是,神子,您能夠想像嗎?到這裏,卻只是悲劇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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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的神職們也慌了。
眼看瘴氣如黑雲般湧向四方。再不做些什麼,整個國家都將陷入瘴毒的腐蝕之中。
倉促之下,他們只能硬着頭皮,設下一個巨大的封印。
將瘴氣、地火,連同這片被污染的土地,以及這片土地上的人民們,甚至是為了君王奮戰在前線的士兵們一起關了起來。
「——這沒可能。」蘭繆爾突然冷聲打斷。他的眼神很鋒利,只有隱隱顫抖的指尖暴露了其動搖的內心。
「我確實懷疑深淵的真相,但如果這就是您的故事,我不能相信。」
蘭繆爾咬了咬牙: 「如果曾經發生了這樣慘無人道的事,怎麼可能一點記載都留不下來!?」「那樣遼闊的土地!無數的人們!活生生被上位者困在封印之中?光天化日之下,怎麼——」
少年神子摹地語塞。
突然間,他好像想通了什麼一般,睜大的眼底湧現出無盡的恐懼。老婦嘆道: 「您已經意識到了。神子,您實在是個聰慧的孩子。」
「光天化日之下,神恩普照之處,人們當然不可能容許這樣的醜惡。」
老人的嗓音突然變得陰沉: 「——所以,他們要墮入無光的地獄。」
不,不能
蘭繆爾呼吸急促。他忽然渾身發冷,不禁拽緊了外袍,卻依舊輕輕發起抖來。
少年的喉結動了動,艱澀地搖頭說: 「既然國君帶來了許多法師,其中肯定也有掌握了淨化瘴氣的法術的法師明明可以設法彌補的
是啊,明明還可以彌補的。
瘴氣確實可怕,但並不是立刻致死,而是緩慢的折磨。
那些被關進去的人們,從嘶吼怒罵,到放聲痛哭。最後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趴在結界的邊上,絕望地拍打着。
國君從很高很遠的地方看着,抓亂了頭髮,眼裏全是血絲。
法師們跪在國君的面前乞求。趕快召集更多法師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