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寧在辦公室，貼着牆角聽了聽。

    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沒有吶喊，沒有摔東西。

    他臉色有些陰沉：「倒是有些小瞧了方江濤。

    他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這樣的性格，更加危險。」

    顧安寧也一直在考慮，自己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失敗了。

    「賬本。是顧雲陽那個小畜生搞的鬼？」

    雖然顧雲陽曾經失蹤，後來顧安寧讓人調查了，去了東北，還給他自己弄了一百多斤糧食。

    這小畜生倒是厲害。

    「不過，家裏失竊，他都是在的。就是人都在派出所待着，沒有辦事的機會。」

    顧安寧按了按眉頭，有些頭疼。

    「花費了不少力氣，第一次找到他在派出所的時候，我就驚訝了。不過這小子，雖然在家裏不受待見，不過在軍區大院那邊，倒是認識不少人啊。」

    張建軍，還有於曉波，都對顧雲陽伸出了援手。

    顧安寧自然不可能針對這兩家。

    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看看顧雲陽，在他這裏，從小備受打壓，還居然出奇的成長起來了。

    再看看被他寄予厚望，去取代命格的兒子。

    他倒是借了這個機會，發展起來了。

    但兒子回來後，他就一路不順。

    「等等，該不會是因為顧長安回來了。所以那命格沒壓住，沒有取代，所以我事事不順？」

    顧安寧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可是，當初先生說的，把孩子換了。然後不要去管，命格自然就歸我老顧家了。長安這孩子，也不是我讓他回來的。但……」

    顧安寧突然有些慌。

    他這些年，一掃之前的頹勢，節節攀升。

    都是聽了那位先生的話，換了命格帶回來的。

    他也確實沒有弄死顧雲陽，只是在不斷的打壓。

    但顧雲陽這小子，倒是倔強的很，居然在這種環境裏，還成長起來了。

    而顧長安呢？

    反而養廢了。

    其他幾個孩子，除了老大在部隊，還算是有出息之外。

    其他兩個，也沒有什麼出息。

    「難道，我顧安寧的種，就如此不堪？」

    想了想，顧安寧伸手去打了個電話。

    「怎麼了？老顧？」不一會，對面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顧安寧笑着寒暄了幾句，才問道：「我之前托你辦的事？」

    對面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事情不好辦啊。我安排白石公社的人辦了，但最近對方似乎入了白石公社郝書記的眼。這個事情不好辦。」

    什麼不好辦。

    顧安寧皺了皺眉，這是不捨得花費代價罷了。

    畢竟，就一個公社書記而已。

    對方難道還拿不下？

    只是他們不在一個地方，他也影響不到對方。

    彼此之間雖然有些交情，但不是過命的交情，對方自然也不會為了自己花費太多的精力和代價。

    換了自己，也是一樣。

    「對了，你還記得我那大兒子吧？」顧安寧突然開口。

    對方一愣：「記得啊，少年英才啊。」

    「那邊，最近要招兵了。」

    這是一個誘餌，也是一種利益交換。

    但對方沉默着，顧安寧就知道自己給的條件還不夠。

    他暗罵兩句，知道自己給的條件對方覺得還不夠，還想要更多。

    貪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