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人院外圍山林。

    「刀哥，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夏橙在深厚草木中搜尋，鼻子微微抽動：「臭臭的。」

    在最前面搜的刀疤男也點點頭：「是有點。」

    他轉着頭，四下聞了聞，指着斜前方：「味道應該是從那邊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小心靠近那邊。

    還沒走兩步，在最前面刀疤男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有人。」

    前方草木在微微晃動。

    夏橙神情一緊，一隻手按在脖頸的橙色耳麥上。

    刀疤男手中緊握一把從休息室裏帶出來的手術刀。

    一步步朝發出動靜的位置靠近。

    在距離幾步遠後，草木突然劇烈搖晃，從裏面蹦出來一個穿着病號服的男子。

    看見他們，轉身就跑。

    夏橙眼尖，立刻認出了對方。

    「是「空想人」！」

    跑出來的正是他們要找的，逃跑的五位病人之一。

    「空想人」！

    話音未落，刀疤男已經飛快追了上去。

    夏橙也緊跟其後。

    兩人沒追太久，大概幾十分鐘，目標就跟丟了。

    病人顯然比他們要更了解這片山林。

    夏橙輕喘了口氣，走到刀疤男身邊：「你看到他最後跑哪裏了嗎？」

    刀疤男皺眉搖頭。

    「沒事，肯定跑不了太遠，應該還在附近。」

    夏橙擺擺手，靠在樹幹上喘着氣。

    她不是擅長運動的那種。

    能力也非運動型，在山地幾十分鐘追擊，屬實是累。

    大口呼吸幾下，她突然感到不對，鼻子劇烈抽動幾下，表情疑惑。

    「臭味......更濃了。」

    剛剛追人跑得太快，一時她都沒注意到。

    空氣中的臭味比之前聞到的，更濃烈清晰了。

    依稀分辨，像是肉塊腐爛，又帶着濕潤的霉味，還有些餿味......

    刀疤男顯然也注意到了，小心往臭味更濃的方向靠近。

    撥開不曾修剪，放任生長的濃厚草木，才停了下來。

    「你過來看。」

    夏橙聽到招呼，拍了拍還在起伏的胸膛，小跑過去。

    此時，刀疤男正蹲在地上，周圍的草木都被他推的推，割的割。

    露出下方掩蓋的事物。

    那是一個圓形的井蓋，井蓋上滿是青苔。

    就在井蓋邊緣，夾着一塊病號服的碎片。

    像是病人匆忙逃入井中，被剮蹭而下的衣服碎片。

    刀疤男用刀挑起碎片嗎，仔細瞧了瞧：「剛剛那個病人應該就是鑽到這裏消失的。」

    「你是說他逃到了井下？」

    「很可能。」

    刀疤男扔掉衣服碎片，用刀將井蓋上的青苔剮蹭乾淨。

    井蓋露出原貌。

    在圓形可通一人的井蓋中心，用紅漆描繪了一個代表醫用的紅十字。

    在山林里，出現這種井蓋，屬實奇怪。

    「我要下去。」

    刀疤男盯着井蓋看了片刻，就做出了決定。

    他看向夏橙：「你呢？」

    夏橙抓了抓頭，將橙發抓得一團亂。

    「我們肯定不能全下去，萬一有詐，就全完了。」

    刀疤男沒說話，只是看着她，目光幽深。

    夏橙知道刀疤男在想什麼，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