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黃玉娟憤怒無比的聲音，程時道：

    「嫂子，你冷靜冷靜！

    你說得對，楊市長跟丁局無冤無仇，

    他沒有必要害丁局！

    會不會都是湊巧？」

    黃玉娟答道：

    「所以，你要去試探一下楊鳴。

    如果你不好試探他，就試探他的秘書。

    你們都是秘書，有什麼話不好說？」

    程時點頭，卻不無擔心道：

    「好的，嫂子，都聽你的！

    但是，元旦你到原寧去請莊省長出來。

    你要送給莊省長三千萬，江市長是知道的。

    如果他要把你扯到丁局長的案子裏去。

    他會拿這件事做文章！」

    黃玉娟脫口道：

    「我想到了！他們會調查那三千萬的來源。

    反正老丁都已經進去了，我就老實說那是老丁受賄來的。

    至於我自己，我沒什麼可讓他們抓把柄的。」

    程時還是不放心，提醒道：

    「嫂子，在江輝的手下，他想讓你違法違紀容易得很。

    到時候紀委找到你，你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黃玉娟嘆了口氣。

    「你放心吧，我在官場混那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我知道怎麼對付他！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了解清楚。

    楊鳴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果不行，把楊鳴直接砸向江輝。

    讓他跟江輝鬥起來，咱們只做觀眾，一睹他們的勝負就好了！」

    話一出，程時頓時興奮起來。

    「嫂子，晚上咱們見個面，說說怎麼把楊鳴砸向江輝。」

    黃玉娟道：

    「見面就不用了，有事電話里商量。

    這個時候，你跟我見面特別敏感。

    寧願在辦公室見，都不能在外面見。

    你一旦引起江輝的懷疑，你在他身邊待不下去的。」

    薑還是老的辣。

    程時雖然是江輝的秘書，但畢竟還很年輕，有些事情想得不周全。

    片刻後，程時道：

    「謝謝嫂子的提醒，我知道了！」

    黃玉娟道：

    「還有一件事，你得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我今天到江輝的辦公室，他根本就沒有出去，他就在辦公室里，是不是？

    我的直覺是沒有錯的！」

    程時嘆了口氣，直言道：

    「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必要騙你了。

    而且騙你也沒有任何意義，不如告訴你實情，你知道怎麼應對。

    你說得沒錯，當時江市長確實在辦公室里。

    他是不想見你。」

    黃玉娟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好的，我知道了，我掛了。」

    程時應了聲，就掛了電話。

    黃玉娟靠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窗外的行人和車輛。

    跟程時打完這個電話，壓在胸口的石頭，稍微地輕了些。

    她今天硬撞市委、市政府，直奔江輝的辦公室。

    除了心急火燎外，就是想試試江輝。

    平時丁長根一切都聽從於江輝，丁長根出了那麼大的事，她想當面看看江輝是什麼態度的！

    她當然希望江輝能救丁長根。

    結果一試就試出來了。

    江輝直接避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