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波和石軍等人約定好時間和位置，便掛斷電話。

    就在他準備招呼蘇安把匾額卷好帶走時，手機響了起來。

    「喂，老石，還有什麼事？」

    他下意識以為是剛剛才掛斷電話的石軍，接通問道。

    「……老趙，是我。」

    手機里響起王勝利的聲音。

    趙建波表情微僵，之前在村子裏他們之間鬧得不愉快，他還以為短時間內不會再聯繫。

    而且，聽完大媽的話後，他心裏總覺得有點怪異，短時間也不太想和王勝利兩人撞上。

    「是老王啊，有什麼事嗎？」

    不管心裏怎麼想，趙建波的語氣聽不出任何變化。

    王勝利有些急切地問：「我剛剛看直播你們從一塊木板里開出了道光帝的御筆？」

    「……暫時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

    話是這樣說，但一想起蘇安以往的撿漏戰績，他覺得這匾額百分之九十是真的。

    「是嗎？那你們晚上有安排嗎？我之前在村子裏也是氣昏頭了，說話不經大腦，有些不中聽，現在我頭腦清醒了，總覺得有些對不起你，所以我想請你和蘇安一起吃個飯，為中午說的那些話道歉。」

    道歉？

    趙建波看了蘇安一眼，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比起生氣，他心中更多的是怪異和疑惑。

    而且，當下最重要的事，是鑑定這卷書法是不是道光帝的御筆！

    「我知道你們晚上要找人鑑定那幅書法，其實我也很好奇那書法到底是不是道光帝的御筆，所以加上我和羅福兩人怎麼樣？反正你們人又不多，多我們兩個還熱鬧一些。」

    搞半天是這個意思啊！

    趙建波不傻，甚至還很聰明，因此他很快明白王勝利醉翁之意不在酒，說是想向他道歉，實際上卻是為了那幅書法。

    「你等等，我問問蘇安。」

    他沒有直接答應，而是打算先和蘇安商量一下。

    蘇安在旁邊全程聽完了兩人的對話，見趙建波朝自己看來，他嘴角微揚，揚聲道：「行啊，人多熱鬧，而且，」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笑容格外燦爛道：「而且石老師拍賣行有不少專家，裏面肯定有了解水煙袋的專家，王老闆你可以把你買的那件水煙袋一起帶來，讓他們幫你看看，還能委託佳士得拍賣行幫你們拍賣，一舉兩得啊。」

    手機那端沉默了半響，忽地掛斷了。

    「說的好好的怎麼掛了？我剛剛的提議不好嗎？」

    蘇安佯裝不解地問。

    趙建波眉頭微皺，搖搖頭。

    他也不理解。

    但突然掛斷的電話，讓他心底的懷疑逐漸加深。

    嗡——

    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定睛一看，發現是王勝利給他發了條消息。

    大致內容是他父親過生，敢給他電話讓他晚上回去吃飯，今晚來不了了。

    「父親過生，之前不知道嗎？這電話打得真夠巧的，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我提出提議後打，真巧啊！就像慈禧的水煙袋出現在清代裝運財寶的木箱子裏一樣，都非常巧呢。」

    蘇安意有所指地道。

    趙建波捏着手機，眉間的刻痕越來越深。

    沉默了半晌，他手指搭在虛擬鍵盤上，遲疑着剛打出一個字。

    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

    他點開一看，見不是騷擾電話，便按下接聽。

    他的店鋪在網上平台登記了信息，留有電話，經常會有人給他打電話，所以他養成了，只要不是標註的騷擾電話外，都會接聽的習慣，就是怕錯過生意。

    「喂，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