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從所里出來，已經是晚上。

    沐青陽伸了個懶腰：

    「餓了吧？我請你吃飯。」

    阮一一罕見的沒有拒絕，輕輕點了點頭。

    在裏面的幾個小時，她想了很多，決定借這個機會好好和沐青陽談談。

    一家高端私房菜館的包間。

    沐青陽緊挨着阮一一坐着。

    「一一，我現在回想起來，上午發生的事情太可怕了，你和元傑有多大的矛盾，他要這樣對你？」

    阮一一低頭用筷子數着米粒：

    「我也不太清楚......也許是上大學時，我拒絕過他太多次吧......」

    「哎......」

    沐青陽搖搖頭：

    「被拒絕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他如果行兇的動機是這個，那就是心裏有疾病。」

    「但我上次見他時沒看出什麼問題來呀，挺正常個人。」

    「應該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的吧......」

    阮一一拿出手機放在桌面，點開了一段視頻：

    「這是在元傑手機的相冊里找到的。」

    沐青陽點擊播放，畫面里是一個身姿飄逸，美若仙子的女孩正在陽台吹頭髮。

    「這不是你嗎？他偷拍的？」

    「恩。」阮一一點點頭，「剛開學不久時，我就被他盯上了。」

    「而且警察還說，在他備忘錄里發現了一些難以啟齒的東西。」

    「是啥？」

    沐青陽好奇心立馬就被勾出來了。

    「標題是『我要對阮一一自律1314次』。」

    「然後呢？」

    「底下全是具體的日期和次數，截止到昨天一共是1298次。」

    「臥槽！」

    沐青陽驚得差點站了起來：

    「這他媽不是純種變態嗎？」

    「你才剛畢業吧？就算他從開學就偷拍的這段視頻，滿打滿算也才4年，1298次？不用休息的嗎？」

    「有這毅力做點什麼不能成功？非要走極端。」

    阮一一有些羞澀的撇開頭去：

    「所以我也覺得他是個變態。」

    沐青陽將筷子放下，雙手捧住阮一一的小腦袋將其轉了過來：

    「也不全是他的問題，有時候也要找找自身的原因。」

    阮一一滿眼詫異：

    「我......我也有問題嗎？」

    沐青陽輕輕將她的超大黑框眼鏡摘下，又把長長的劉海從中間分開，然後打開了手機的前置攝像頭：

    「你看畫面中這個姑娘漂亮嗎？」

    阮一一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還......還可以吧......」

    沐青陽把手伸到她嘴邊：

    「把牙套吐出來。」

    阮一一聽話照做。

    「笑一個。」

    阮一一看着鏡頭有些嬌羞，但還是坦然的笑了。

    她貝齒整齊潔白，就算去給牙膏品牌打廣告都不為過，哪裏需要牙套這種東西？

    沐青陽搖頭嘆息：

    「這簡直就是仙女好嗎？」

    「你說你長成這副模樣，哪個男的看了不犯迷糊？」

    「這世界那麼大，哪裏沒有兩個神經病？」

    「校園裏還好，大家都單純，但出了社會到處都是小黃毛和老色批，你以為這些東西能掩蓋你的真實容貌多久？」

    阮一一輕輕嘆了口氣：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