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架，好好說！」元玉攔住吳燁，想到吳燁和戴錚軍打得最兇狠的那次，仍是忍不住心驚，那時緩過勁後，看到吳燁的傷勢，她差點以為吳燁被打死了。

    吳燁笑了笑，鬆開戴錚軍，安撫元玉道：「阿玉，你在家看孩子，我和阿軍出去談一談，這幾年，我們兩個人也該來這一出了，我保證不打架，你放心吧！」

    元玉盯着吳燁看了半晌，心中微定，瞪了一眼戴錚軍以示警告，就回家了。

    戴錚軍很想立刻就將戴榮領回去，但看這架勢，他不和吳燁談一場是不可能了，也就壓抑住衝動，跟在了吳燁身後。想起尋找戴榮的時候，鄰居說的話，戴錚軍忽然有種奇怪的想法，吳小顏是故意帶走戴榮，並讓鄰居看到的。搖搖頭，戴錚軍放下了這個想法，吳小顏才六歲，怎麼會想得那麼多，估計只是碰巧了。

    再次坐下來，戴錚軍和吳燁都有些尷尬，不說戴錚軍，就是吳燁也忘了自己準備說的話。對坐良久，吳燁靠着點配酒菜打破了沉默，戴錚軍抬眼，點了二鍋頭，就不再說話了。吳燁很鬱悶，又不是小媳婦進城，戴錚軍這麼扭捏做什麼？

    喝了點酒，吃了點菜，吳燁把吳小顏帶回戴榮的原因說了一遍，而後緊緊地盯着戴錚軍的反應。戴錚軍面色微苦，卻是毫無意外之色，看樣子他很清楚戴榮被那些孩子欺負的事，卻礙於身份，不好跟一群孩子計較。吳燁看得出戴錚軍的想法，卻很無語，教訓不了孩子，還教訓不了他們的家長，換做他，絕不會手軟。

    靜默片刻，戴錚軍抿下一口酒，輕聲道：「我一會就把榮榮帶走，今天多謝小閨女了。不是她，不知道榮榮還會一個人哭多久。過兩天，我會親自去跟岳丈道歉，是我疏忽孩子了，也是我沒做到承諾。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去接榮榮了！」

    「阿軍，你知道嗎，榮榮剛才吃一塊肉都不敢，就是夾到他碗裏，他也不碰，就怕吃了挨罵。所以，帶榮榮回去後，你打算怎麼做？」吳燁不打算給戴錚軍逃避的機會，現在不說，再想說就難了，免得給那些人做好偽裝的機會，矇混過去。

    「什麼？」戴錚軍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吳燁，但吳燁毫不掩飾的憤怒，告訴了他，吳燁說的話是真的。但是怎麼可能，有金喜的照顧，戴榮怎麼會連塊肉都不敢吃？等等，照顧戴榮的不只金喜一個，還有四嫂，可四嫂會是這樣的人嗎？

    「你要是有心，每天都回家跟榮榮吃飯，怎麼會讓他變成這個樣子？就是再忙，五分鐘關心孩子的時間都擠不出嗎？要榮榮一個人憋着，憋成這個樣子，你開心了？」吳燁的聲音裏帶了幾分真火，看向戴錚軍的眼神，也變得譏諷起來。

    不怪吳燁這個反應，因為他忽然想到那個時候要是元玉和他離婚了，吳小顏和吳大羽也會變成戴榮的樣子，說不定還會更慘，就忍不住心疼，忍不住憤怒。好在，他最終守住了這個家，沒讓吳小顏和吳大羽成為看別人臉色度日的孩子。

    面對吳燁的責問，戴錚軍無言以對，他以為努力賺錢為戴榮存夠教育基金，存夠將來買房的錢就行了，卻忘了孩子最需要的是關心，是父親溫暖的懷抱。

    退伍之後，他選擇做生意這條路，難道是選錯了？是的，他做錯了，懷着不舍退出部隊，不就是為了能夠多點時間陪戴榮，不叫他覺得孤單嗎？但他卻變得比以前更忙，算起來，他有多久沒抱着戴榮去玩了，有多久沒和戴榮吃飯了？

    「孩子太小，得有個媽照顧！」吳燁想到戴榮可憐巴巴的樣子，放緩語氣道。

    「阿燁，我不是不知道孩子需要一個媽，但是再娶一個，誰能保證她真心對我兒子好？」戴錚軍回過神，吳燁的提議，他也想過，但是誰能對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好，更別說等她生了自己的孩子後，戴榮的遭遇只會比現在更加悽慘。

    吳燁想了想，也無言了，娶也難，不娶也難，元玦當初不搞事，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他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的，真要比較起來，戴錚軍的條件比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疼老婆的手段也是一流的，元玦怎麼就一條道走到黑了呢？

    戴錚軍也想到了元玦，只恨自己到現在都難以忘情，可忘不掉是一回事，重新接納又是一回事。他不會再讓元玦進入他和戴榮的生活，即使這麼做保證了一個家的完整，可心中的隔閡卻始終存在，並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惡化開來。也不知道元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