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劫:師父對我圖謀不軌 第69章 莫非夢境真的都是相反的?
白晚晚一路走走逛逛,心神全被稀奇好玩的東西所吸引,置身於熱鬧的人群中,渾然忘了還有個便宜徒兒跟着她。
在她的不遠處,一個頑皮的孩童點燃了一款威力極大的煙花,伴隨着一聲尖銳的爆鳴,火花直衝天際,銀光在半空中炸散,如雪花般閃爍着在人群上方墜落。人們尖叫着四散閃躲。
白晚晚剛剛走得急,和秦硯初有了一段距離。白晚晚看着人群一片慌亂,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秦硯初遠遠地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臉色倏忽一變。
只聽見一聲急促的「師父」,白晚晚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乾坤袋中飛了出來。
白晚晚回身一望,秦硯初已召喚出赤焱梵天傘,轉瞬之間已經越過人群,撐着赤傘來到自己身後。
此刻赤焱梵天傘未顯法力,是平常布傘的模樣。傘外是慌亂逃散的眾人和紛揚飄落的如雪銀花,傘內是一方獨有的安靜天地。秦硯初與她離得那樣近,幽黑的眸子倒映着她白色的身影。秦硯初灰衣赤傘,眼中是關切而關注的神色。
白晚晚才恍然發覺,自己分明沒對秦硯初提起過夢中人的衣着,可他巧合地穿了一身相似的灰衣。而自己也恰好穿了一身白衣,他這樣突然地舉了把赤色的大傘悄然而來,有一種夢境化為實質的錯覺。
周遭一片嘈雜喧鬧,這一晚的花燈節和夢中的上元節何其相似。只不過少了紛紛揚揚的雪花。而漫天綻放的煙花又好似彌補了這點不足。
白晚晚覺得腦子混混沌沌的,在紛雜的人流中,覺得自己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眼前火樹銀花,秦硯初灰衣赤傘,目光溫溫柔柔地,驀地激起了她心中的千層浪。
一陣海風吹過,叮叮咚咚的木牌撞擊聲飄然入耳,白晚晚若有所覺地望過去,居然是個和夢中極為相似的小攤子。刻着不同物件名稱的小小木牌被一根根細線牽在風中飄蕩,後面的架子上擺放着各式彩頭。架子的最上層,是一塊通體漆黑的玄鐵!
白晚晚正在愣神之際,像一隻木偶一般被秦硯初牽着走近了攤子。
不等白晚晚開口,秦硯初便擼起袖子,白晚晚看着他的動作,腦中忽然響起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我想要那塊玄鐵!」她忽然想起,夢中的那個白衣少女就是這麼說的!
還以為秦硯初真的要彎弓搭箭,給她射下那個彩頭來。可秦硯初去拿木桶里的弓箭,遞給了白晚晚,滿臉純良地伸手一指道:「師父,我想要那塊玄鐵。」
「啊?」白晚晚懵懵地開口,「你要那塊黑漆漆的玄鐵做什麼?」
秦硯初像小孩子獻寶一般,變戲法一樣掏出一把黑漆漆的劍,滿眼笑意地說道:「這把劍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你看它通體漆黑的多酷啊,可它認主了,我就想着也給師父弄一把。」
雖然白晚晚心中又被暖到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說道:「你讓我自己射下來送給我自己?」
秦硯初躬身湊近了白晚晚說悄悄話:「師父,我射箭的樣子太帥了,萬一在人間引起騷亂不好。我只想娶一個媳婦回去,那要是太多人迷戀上我會有好多煩惱啊。」
白晚晚扶額感慨道:「好傢夥,沒想到傻乎乎的徒兒還有如此自戀的潛質。連一貫黑心黑肺的自己都自嘆不如。」
在秦硯初期待的目光下,白晚晚做了幾個熱身動作,然後瞄準了木牌架子。看起來動作花里胡哨,但次次都沒射中。
她訕笑着回頭看向徒兒,卻發現不知何時已經圍了一圈湊熱鬧的人,大家的表情都有點一言難盡。好面子的白晚晚覺得,汗流浹背了。大家都是出來玩的,這群看客是不是有點越界了?
秦硯初抱着的赤影劍更是像個刺眼的存在,比剛剛的漫天煙火更甚,總覺得讓她心緒不穩。夢境裏的殘影時不時在她腦海中閃現,那塊泛着金屬光澤的玄鐵就掛在最上頭,她感覺被那光澤閃了眼。
箭筒里最後一支箭被秦硯初遞了過來,他毫不氣餒地安慰白晚晚:「師父沒事,大不了我花錢買下來。你說過,除了錢解決不了的事剩下的錢都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