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青很少會頂撞長輩,尤其眼下又是當着朋友的面,但是他實在是憋不住了。
見他這麼莽撞,其父母立馬便開始打起了圓場。
「別說了,快吃菜。」
徐長青依舊坐着一動不動,似乎想為婉凝討個說法。
當着客人的面,祖母並未出聲斥責,只是哼聲道:「你也知道是從前,徐家現在可還是從前?」
「更何況,這裏是姑蘇城,不是江都府!事事都要謹慎些才行。」
徐長青一時哽住。
徐家老爺子見狀也放下了筷子,「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不必再說,別讓客人看了笑話。」
說罷,又抬眼看了一眼徐婉凝。
「對了,上次我讓你去潘家問的那香雲紗問得如何?」
徐婉凝默默搖了搖頭,「只怕不成,聽說那香雲紗他們潘家一共就從嶺南得了幾匹而已,我打發人去問過他們掌柜,一匹也讓不出來。」
聽她說辦不成,徐家老爺子當即便沉了沉臉色。
「這麼重要的事,你應該親自去找他潘文才說一說才是,再過幾日就要成一家人了,有什麼難開口的?」
「你可知那香雲紗多搶手,哪怕是弄個兩匹過來放在鋪子裏鎮店也是好的。」
徐婉凝臉色難堪到了極點。
雖然只是席間想起來那麼一問,但畢竟有朋友在。
更何況,她本就不願意和那潘文才多見面。
讓她登門去求購香雲紗,簡直比當眾打她一巴掌還要難受。
即便如此,徐婉凝還是默默垂眸點了點頭,「孫女知道了。」
一頓飯,因為兩個長輩的掃興,弄得大家都沒什麼胃口。
江清月幾人也匆匆吃過飯便起身告辭。
出了飯廳,這才忍不住追問起來,「婉凝姐,剛才老爺子說的香雲紗是什麼料子?」
徐婉凝扯了扯嘴角,擠出笑意來,「是嶺南那邊特有的衣料,金貴無比,行內人都稱其為『軟黃金』,摸起來柔軟如紙,穿在身上還會發出動聽的響聲。」
江清月恍然,好像在現代的時候也聽說過這種料子,應該是同一件東西。
而且上次趙王后生辰宴的時候,似乎也有人送了香雲紗。
當時她沒有在意,現在仔細想想當初那些女人艷羨的目光,現在才忽然明白過來。
怪不得徐家老爺子寧願讓孫女拉下面子也要去求一匹放在鋪子裏。
便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打算回去查一查再說。
徐婉凝將幾人送到門口,再次道歉起來,「對不住,本來是想請你們過來吃頓便飯熱鬧聚一下的,沒想到——」
江清月和宋冬梅連忙拉住了徐婉凝,「婉凝姐,我們的關係就不用說這些見外的話,只是——」
江清月遲疑了一瞬,看了下四下無人,這才脫口而出,「婉凝姐,你是不是不想嫁去潘家?」
徐婉凝聽後先是一愣,隨即淺笑道:「沒有,你別胡思亂想,只是我們徐家已經欠他們不少,好不容易把之前欠下的賬剛還清,我——我只是不想再欠別人人情而已。」
「再說潘家是姑蘇城有名的大戶人家,用我祖母的話說,能嫁到這樣的人家已經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江清月見她臉上雖然掛着笑意,但是眼底卻滿是譏諷。
正準備再繼續說什麼,已經有不少人正抱着衣料出來準備去送貨。
便只好暫且不提。
「那明天早上咱們鋪子見。」
徐婉凝嗯嗯點頭,「好,明兒見。」
離開徐家,宋夏江提出自己要單獨出去逛逛。
其餘三人便回了客棧休息。
走着走着,宋冬梅突然來了句,「二哥怎麼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江清月和宋硯相視一眼,方才只顧着考慮徐婉凝的事,便沒有注意宋夏江的舉動。
這會經宋冬梅一提醒,兩人才忽然想起來,二哥怕不是要去找那個潘文才去了?
雖說這趟出門,二哥的性子已經慢慢收斂沉澱了許多。
但是難保遇到刺激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