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黯然而退

    最先殺到的是嚴三星的三角頭青蛇，在毫無預兆之下，原本像一條死蛇的它突然從嚴三星的肩膀上飛射而出，直咬令狐沖的喉嚨。

    若是被這條三角頭青蛇咬到，任令狐沖把「獨孤九劍」修到大成之境也是白費。

    生死一線。

    電光閃石之間，令狐沖的內心猶如明鏡，如電光石火般閃過了一個念頭：「獨孤九劍第七劍『破箭式』專破暗器，這毒蛇不就是暗器中的一種麼？」

    想及與此，令狐沖拋棄所有的雜念，本能般使出「獨孤九劍」里的「破箭式」，劍光一閃而過，那三角頭青蛇就被令狐沖的寶劍一分為二，死得不能再死。

    只可惜他的對手都是成名至少十數年的江湖高手，嚴三星的三角頭青蛇絕殺不起作用，並不代表他們三人沒用。計無施的梅花鏢有若漫天飛花，向剛剛出劍來不不及收劍的令狐沖吞噬而去。

    走江湖的人多少都有一些保命的手段，這一手梅花鏢就是計無施的底牌。不過「獨孤九劍」里的「破箭式」就是轉破這種如箭般複雜密集的攻擊，令狐沖根本不用變招，同一招數不同用法，那有若雨點般的梅花鏢在不斷的撞擊之聲中如花瓣般飄落。

    「好神奇……」

    看到這一手功夫，計無施越發肯定江湖傳言。華山劍法他可是見識過的，絕對沒有這般的神奇，一想到自己學到這麼一身本事，自己也可以像「殺人名醫」平一指一樣獲得任我行的重用，甚至可以將來有機會爭奪日月神教教主之位，計無施的心開始迫切起來。

    但是計無施低估了令狐沖的獨孤九劍，他所看到的「破箭式」根本就是前奏而已，真正的殺着就出現在他分心的那一剎那。

    「啊……」

    只見劍芒一閃，計無施就慘號起來，連武器也不要了，就是死捂着眼睛滿地地打滾。

    在原著里，令狐沖就曾用這一招一瞬間劃破十五位黑衣高手的眼睛，可謂神奇了再神奇。而現在，雖然僅僅是破去計無施的梅花鏢和毀去一雙眼睛而已，與原著里的差距甚大，但是此時此刻的令狐沖，其實力完全是自己拼殺回來的，可不是小說里那個幸運兒，靠着種種的奇遇一步步登上傲視群雄的層次。

    可以說，這個令狐衝來得更為真實，更為貼切。

    祖千秋和老頭子這對老搭檔可不會因為計無施的受創而停滯一刻，兩人的攻擊在計無施失敗的那時已經襲到令狐沖的身邊，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雖然這兩人都沒有拿武器，但是他們本就是擅長拳掌的高手，貼身進逼再加上聯合之威，即使是左冷禪、岳不群這一層次的高手也不敢隨意抵擋。

    第七劍破掌式！

    令狐沖連更為高深的第八劍破箭式也能施展出來，在有準備之下，第七劍破掌式自然是不再話下。

    這一劍破的就是拳腳指掌上的功夫，對方既敢以空手來斗自己利劍，武功上自有極高造詣，手中有無兵器，相差已是極微。天下的拳法、腿法、指法、掌法繁複無比，這一劍「破掌式」，將長拳短打、擒拿點穴、魔爪虎爪、鐵沙神掌，諸般拳腳功夫盡數包括內在。

    順勢而為。

    令狐沖的劍招根本沒有固定的招數，有若天馬行空，不着痕跡，迎着襲來的兩拳一掌化出一劍。

    祖千秋和老頭子只覺得這個令狐沖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不起眼的一劍竟然隱約中能破去自己的拳招，讓自己的攻擊無用武之地。只可惜他們是騎虎難下，只能硬着頭皮硬抗這神來之劍。

    噹噹嘣！

    接連兩個撞擊聲和一個氣爆之響，為祖千秋和老頭子這一次聯手合擊畫下了一個慘痛的句號。祖千秋的雙拳被令狐沖的寶劍劃出兩道見骨的血痕，而老頭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掌勁完全被自己承受下來，內府氣血大亂，眼鼻口皆溢出叛亂的血絲。

    不過令狐沖也不大樂觀，祖千秋和老頭子再怎麼說都是成名十數年的江湖高手，全力的一擊，讓他這個內力遜色一籌的晚輩吃了個悶虧，小受了一點內傷。不過相對與對方，令狐沖絕對是大勝。

    「英雄出少年！慚愧！」

    祖千秋被令狐沖打擊得臉面無光，帶着黯然的神情迅速向遠方遁去。

    「哎……」

    老頭子也是長嘆一聲，選擇了與祖千秋相反的方向撤離。

    對於祖千秋和老頭子來說，今日之戰雖然無人知曉，但是他們的自尊心承受不了如此事實，只能安然退去，以後遇到令狐沖自然是退避三舍。若是他們的自尊心再強烈一點，恐怕從此就要退隱江湖了。

    而嚴三星，在看到計無施被刺瞎了眼睛，而祖千秋和老頭子聯手也無功而返之後，馬上遁入荒野之中。至於可憐的計無施，他那三個所謂的戰友壓根兒也沒理會他，任由他自生自滅。不過他也知道以令狐沖的性格是不會趕盡殺絕的，所以也才如此絕情。

    「計兄走吧，以後好自為知……」

    令狐沖看着掙扎着起來的計無施，聯想到他之前的瀟灑之風，不免產生惻隱之心，不再計較其所作所為。

    「多謝……」

    計無施知道江湖規矩，自己要殺對方但落敗，而對方沒趕盡殺絕已經很夠意思的了。所以也就敷衍了一句，以武器為杖，緩緩向遠方走去。

    至於計無施有沒有報復之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計無施寥落的身影，令狐衝心靈底處湧現出一個厭倦之情。他不明白世人為什麼對權力、金錢那麼的執着，更不明白世人的真正追求，嘴巴不由自主地呢喃起來：「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你說不清，我也說不清，這個世界的人都說不清……」

    早就在一邊看戲的項東海終於走出來，不過所給出的答案很是敷衍，有答等於沒有回答。

    「九師弟！」

    令狐沖可是有一大段日子沒看到華山的人了，現在一出現就是最親密的項東海，不由得喜出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