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帝君在太晨宮見到清淼的時候，一點也不意外。

    他知道她肯定會來的，也不枉他先前聽到關於她的消息的時候，特意找機會暗示折顏了。

    *

    依然是那個園子，依然是那個姿勢。

    若不是這一次東華帝君換了一身深藍色的外袍，清淼簡直都要以為時光倒流了。

    東華帝君單手支着腦袋，看也不看清淼，只專注地看着他的魚竿，嘴裏懶懶地說道:「看來你是想好了。」

    「對。」

    一邊答話，清淼一邊朝他微微福了福身後，便自行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東華帝君放下支撐着腦袋的手，偏着腦袋看向清淼。「所以你想要什麼？」

    清淼理了理衣袖，坦蕩地回視他。

    「我要什麼帝君都給嗎？」

    東華帝君神色平靜，不置可否。

    「說說看。」

    清淼輕笑一聲，暗自整理了一下思路後，說道:

    「我一直很仰慕帝君您當年征戰四方的風采，私心裏想着，若是我能得帝君您指點一、二，此生便是受用不盡了。」

    聽得清淼這話，東華帝君驚訝地挑了挑眉。

    「你倒真是不客氣。」

    他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魚竿，微微側身面對清淼，垂眸想了想後，道:

    「如此也不無不可，只是凡事總得有個章程，教到什麼程度，或是到什麼時候，還是要先說清楚為好，否則本君豈不是永遠都要搭在這裏。」

    清淼沒想到東華帝君竟然這麼容易就鬆了口，這簡直出乎了她的意料。

    清淼原本只是獅子大開口而已，先提出難的條件，比如，像這種東華帝君看起來就不會答應的事情。

    然後等到他真的拒絕之後，清淼再提出容易一點，像是提出想要看看他關於空間法則的手札之類的條件。

    一般情況下，他應該不會再拒絕的。

    按照東華帝君以往的表現來看，清淼覺得他實在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所以她也就從來就想過，東華帝君會答應這個過分的條件。

    不過，既然現在他已經答應了下來，清淼也不會故作推辭，畢竟這是對她有利的事情。

    對於東華帝君已經提出來的問題，清淼早已有了想法。

    既然有了機會，那自然是要讓自己奪得最大的好處才行。

    因此她半點不心虛地說:「在不用法力的情況下，能與帝君您打成平手就行，當然，若是能打敗帝君就更好了。」

    東華帝君簡直都要為清淼的厚臉皮而喝彩了，如果這個冤大頭不是他自己的話。

    「你倒是敢想。」

    他嗤笑一聲。

    「莫不是你想一直留在這太晨宮?若是如此，直說便是，何必拐彎抹角呢？」

    清淼也不生氣。

    「我自認自己不是塊朽木，難道帝君是沒有信心將我教出來嗎？還是說，您怕被我打敗之後，會有失顏面?」

    東華帝君定定地看着清淼，不辯喜怒地說了一句。「你倒是自信。」

    他站起身來，「那就依你吧。」

    然後對着清淼皮笑肉不笑地說:「希望你可以永遠都這麼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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