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那被天道所鍾愛、眷顧有加的氣運之子，其實也不過是這茫茫人海、芸芸眾生之中的一員罷了。

    他們或許有着非凡的天賦和機遇，但在這浩渺宇宙、無盡時空面前，依然顯得渺小與微不足道。

    這些所謂的氣運之子，可能在某個特定的領域或者時期內展現出令人矚目的光芒，引得眾人側目與讚嘆。

    然而，當把目光放得更長遠一些，就會發現即便是他們也無法擺脫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以及世間種種無常變幻帶來的影響。

    迄今為止，清淼所見過和知道的能夠超脫的，唯有東華帝君一人而已。

    就連清淼自己都只是在不斷地輪迴中獲得新生。

    因此，她早已經將所謂「主角」的概念拋諸腦後，不再特意去關心這個他/她到底是誰。

    一切的波雲詭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比如此刻清淼面前的玄夜。若是清淼壓不住他，他又怎會坐下來好好聽她說話呢？

    「現在你們已經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對於以後，可有什麼打算？」

    染青還未答，玄夜便眸色一冷道:「本座與染青之間的事，與你何干？」

    清淼既不是兩人的長輩，也不是兩族之人，問這話頓時讓玄夜有種被冒犯的感覺。

    染青攔住玄夜，她知道清淼問這話的意思:「外面的結界不能破，我恐怕還要多叨擾你一些時日。」

    這話一出，玄燁便明白了染青沒有說出口的意思——結界不破，修羅族便會永遠被困在裏面。

    「染青。」

    染青看着玄夜問道:「若是沒有了結界，修羅族會甘心止戈嗎？你會甘心放棄嗎？」

    不用玄夜回答，染青自己便答道:「不會的，無論是你的族人還是你，都不會甘心的。」

    玄夜無話可說。

    因為染青說的是對的。在已經佔上風的情況下，他想不出放棄的理由。

    可這樣一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不過，若是能輕易放棄，玄夜也不會執着這麼多世了。

    「染青，若是我能約束族人不再弒殺，你是否願意與我攜手共天下?」

    染青一雙清澈如秋水般的眼眸清凌凌地直視着玄夜，她目光堅定而又銳利，仿佛能夠穿透靈魂。

    「以你的威信我相信你能約束族人不再弒殺，但你能保證修羅族以後都不會再欺壓其他的族群嗎？」

    染青微微仰起頭，朱唇輕啟道：「我們都是為了各自的族人，雖然立場不同，但彼此的初衷並無對錯之分。

    所以我從未因此而恨過你。

    可修羅族的天性擺在那裏，我不會冒險的。」

    拋去野心這一部分不談，不論是天界還是修羅族其實都是為了生存。

    所以雙方都不可能讓步。

    「染青！」

    玄夜為染青的固執而惱火。

    眼見兩人就要爭執起來，清淼敲了兩下桌面，提醒了二人一下自己的存在。

    「兩位，如果我說，我這裏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知二位是否想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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