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集只是低着頭，泣不成聲。

    張懸走上前來，拍了拍楊集的肩膀：「走吧，你老祖用命換你們出來，你們總不至於要在這裏長跪不起。」

    楊集抹去自己臉上的眼淚，站起身來，點點頭：「張兄，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你們沒有錯，你們做的很對。」

    張懸望着那兩道蒼老的身形：「不然的話你們老祖也不會親自前來了。」

    「可是我們害死了老祖。」

    「你們沒有害他們，你們只是在做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做的事情，而他們也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張懸說着，往玄界走去。

    楊集看着跟隨自己出來的幾位同伴，最後大家的眼神慢慢堅定。

    他們不約而同地對着作揖。

    「諸位道友，後會有期。」

    張懸回到天梯九百層，站在煙雨閣門前，此時大門已經修好了，緊緊關閉。

    他站在大門前，望着大門，有些猶豫。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出現在張懸身邊，緩緩說道：「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去坐坐？」

    張懸轉頭望着曾黎情，笑了笑說道：「不如去其他地方？」

    「也行。」

    張懸帶着曾黎情來到了一間酒樓里，點了一些吃食。

    曾黎情詢問：「白玉門的那些事情已經解決了？」

    「嗯，我沒幫什麼忙，也沒進妖域之中。」張懸回答。

    「以你現在的實力，進入妖域只是送死而已。」曾黎情緩緩說道。

    「我知道，那些魔神的實力，確實強大。」

    「所以道長且阻，到現在，你還覺得當初在大草原說的那些話，能實現？」曾黎情認真看着張懸。

    張懸則是盯着杯中的酒，酒中倒映出曾黎情那張絕美的臉龐。

    張懸突然發現，這張臉上，已經看不出與慕楚楚有任何關係。

    曾經在大草原的時候，他見到曾黎情，還能從她的身上看到一絲慕楚楚的影子，可現在，那一絲影子卻不存在了。

    他抬頭望着曾黎情，端詳。

    最後只是得出結論，如今的曾黎情，就只是曾黎情了。

    「有些事情，勉強是沒有用的，張少俠，你應該明白我說什麼。」

    「嗯，我知道。」

    張懸喝了杯中的酒，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曾黎情望着張懸的背影，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沒有阻止張懸的離開。

    ……

    十年……

    貫穿密林的官道之中，有一輛馬車往玄界駛去，兩位女子正互相打鬧嬉戲。

    閆嬌嬌抓住龍美在自己身上亂動的手，滿臉通紅：「龍美，住手了，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龍美嘻嘻笑着：「投降嗎？投降的話我就放過你。」

    「投降，我投降還不行嗎？」

    閆嬌嬌嗔了龍美一眼，整理好自己的衣裳，轉頭望着四周圍的環境。

    她們在這條路上已經走了許久，只是還未到玄界。

    按照龍美的意思，再有半個月就能到了。

    「此次前去，你真的要去做那鎮守白玉門的人？」閆嬌嬌望着龍美。

    龍美無奈說道：「我也不想的，可龍煥已經要回去族中了，我要接替他的位置。」

    「要在那裏五十年嗎？」

    「放心啦，是我鎮守，又不是你，我都沒有覺得無聊，到時候你儘管在天梯里就好，若是覺得悶了，可以再走出來解解悶。」

    龍美擺擺手，一臉無所謂。

    只不過她很快就抵着自己的下巴，抬眼看着玄界方向：「只是五十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