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皇叔 第95章 她,什麼都沒留住
長孫燾道:「這蛇一直生活在常年不見光亮的地方,所食皆是一些陰晦的東西,渾身都是陰毒,蛇膽更毒,用不了。」
虞清歡開始急促地呼吸着:「淇王,多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說起來,方才還是你先救的本王。」長孫燾望了她一眼,道。
虞清歡開始抬頭四顧,如坐針氈般心神不寧:「沒想到,你還有魚腸這樣的好劍。」
「這是一位故人的遺物,他留下來的,還有『純鈞』。」長孫燾淡淡地敘述,但似乎不願意過多談起。
虞清歡找不到話說,只好安靜地坐着,她時不時抬眼望向長孫燾,仿佛這樣做的話,就能讓她安心下來。
長孫燾的身軀,真的很傲岸呢,就像一座可以依靠的,沉穩不動的山。
「走吧。」長孫燾緩緩起身,將手伸到虞清歡面前,那手,冰雪般白皙,竹節般修長。
虞清歡抬眼望向他:「可是,你的傷……」
長孫燾道:「本王的傷無礙,但若繼續留在這裏,只怕你會先本王一步駕鶴西去。」
「淇王,你……」忽然間,虞清歡心中湧起千言萬語,但話到了嘴邊,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給長孫燾系上髮帶的時候是。
長孫燾在原氏和虞清婉面前維護她的時候是。
長孫燾在殺手的弩箭下救下她的時候是。
長孫燾不懼被傳染的危險,衣不解帶地照顧她兩天一夜的時候是。
長孫燾吩咐人為她準備吃食的時候是。
長孫燾在衛殊面前無聲回護的時候是。
總之,這樣的情緒越來越陌生,越來越莫名,產生得越來越頻繁,使得虞清歡越來越不安。
一顆跳動不安的心,放在別人手裏哪裏安全?高興時捧着,不高興是踩在腳下蹂成爛泥也不會有片刻的憐惜,還是守住本心,才能擁有不折損一兵一卒也能全身而退的方法。
「怎麼了?你的表情很古怪。」長孫燾問。
「沒什麼……」半響,虞清歡答了這麼一句,她本來,想繼續見縫插針地玩笑幾句,但她覺得,這種行為對長孫燾仿佛就是一種褻瀆。
「什麼都別想。」長孫燾望向湖面,「因為我們沒有猶豫和考慮的時間。」
他的話音剛落,巨蛇的屍體忽然被什麼東西拽下去,水面圈圈蕩蕩的波紋擴散開來。
「什麼鬼東西?」虞清歡大駭,將匕首緊緊握住。
「待會兒什麼都別管,一切交給本王便是。」長孫燾忽然摟住虞清歡的腰,帶着她一起跳進了河裏。
下了水後,便可以辨別水流的方向,長孫燾摟着虞清歡,順着水流迅速地游着,身後那些看不見的東西,倒是沒有追過來,但越來越低,越來越矮的水道石頂,卻讓虞清歡深深地擔憂起來。
「不用怕,依這水流的速度,前面不會是死路。」
虞清歡什麼都做不了,有些痛恨自己的無能,為了避免匕首誤傷到他們,虞清歡將匕首插進劍鞘,放回了靴子裏。
而她,雙手輕輕環住長孫燾的腰,防止他們被水流衝散。
「這還是靈山麼?」虞清歡被長孫燾摟着順水漂流,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想來是的。」長孫燾答道。
「淇王,等出去後,我們也算同生死,共患難了。」虞清歡仰頭看着他,他的側臉真好看,濕發沾在臉上,使他多了幾分邪魅的野性。
虞清歡想,所謂的「男子氣概」,想必就是這樣,可以不夠英俊,也可以不夠強大,但卻一定要有擔當。
更何況,長孫燾還是個有擔當,而且又強大又英俊的男人。
二人順水漂流了許久,依稀看見前方露出一線光亮,想像中的蝙蝠、蜘蛛、死路,各種詭異的事件,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