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即使是對大秦的火器部隊有信心，可實心炮彈的威懾力大於它的殺傷力實在有限。

    再者，如果面對幾十萬不懼生死的奴隸兵，或是幾十萬狂熱教民軍，以目前的大秦軍隊可憐的人數，應付起來就非常吃力，在炸藥沒有進化出來來前，戰爭打到最後還是要靠人。

    火器並不是天下無敵的，他記得前世主世界裏曾是天下無敵的全球帝國大英，就沒有打過騎馬射箭的布爾人，丟了天下無敵的名聲，還消耗了大英最後的國運。

    現在大秦的原始紙幣系統才剛剛穩定，以後就要靠算賬量入為出的過日子，這就必須有預算，凡事都要核算成本，不能光想着印錢，把秦紙幣真的弄成了紙幣，那就天下大亂了。

    處於上升趨勢的國運決不能被打亂、打斷，否則開掛的大秦就會跌落凡塵，誰能確保大秦在異世還會不會異軍突起，誰能確保崛起時的胡虜還是那麼野蠻，腦子簡單、文明程度還停留在那麼低的程度。

    一旦火器部隊哪怕失敗一次，就會打破火器部隊天下無敵的神話，一旦擴張的勢頭停滯下來，大秦就必須將回過頭來處理國內的矛盾，那時所有人的職明才智和精力又要投入到自己內部，可能會出現歷史上常見的內部爭權奪利，學派之爭更將重演。

    最大可能是歷史又回到舊有的軌跡上去。

    最後又要返回到冷兵器作戰的模式，而大秦軍隊選拔的標準，對標的是為將來培養更多的基層官員，而不是只將士兵培養成只懂殺戮的武夫。

    這些士兵拿上遂發槍還能算是有強悍戰鬥力的士兵，可若是只拿冷兵器，頂多只能算是紀律性強的平民而已，個人武技更是渣渣，到現在為止軍隊中仍沒有出現像是李元霸、雄闊海、羅成之類的個人武技高超的將軍。

    現在領軍出戰的都是些熟悉火器操作的新型軍官，可能唯一另類就是已經完全漢化的赤發靈官竇爾墩，據蓋世太保審查所知，竇爾墩的父母是凱爾特人，最後又從伊爾德蘭處得知，凱爾特人就是劫掠過羅馬帝國的三大蠻族之一，而凱爾特人意思為「陌生人」或是「敵人」。

    他的父母又因為是蠻族僱傭軍，又被賣給了斯拉夫人，再往喀爾巴遷大平原中的途中被南斯拉夫部落劫掠，將年幼的紅髮小子當成奴隸幼崽賣給了遊牧的乃蠻人，乃蠻商人將紅頭髮的小奴隸獻給了乃蠻王哈赤。

    最後乃蠻王為了巴結離石，將紅髮小子當成金元寶的馬奴，一起送給了離石，兜兜轉轉一大圈，竇爾墩又落到了離石手中。

    只用了一年時間，儒家就將紅髮凱爾特人教化成了心裏只有大秦帝國的歸化秦人。

    這件事情最起碼說明儒家思想仍然具有強大的教化能力，其次也說明了野蠻人強悍的體質是遺傳基因在起作用，而飲食習慣的變化對人體質影響不大。

    除非科技和醫學都能發展到美國人二十一世紀的高度，想到這一切，離石想起來了前世僅存的三大世界性文明。

    第一名當之無愧被歐美人引領的「歐美文明」佔據了，因為所有人的生活都離不開它；第二名則被「伊斯蘭」文明佔據了；第三名才是「中華文明」圈偏居東方，雖然說正在復興，可影響力與第一、第二比起來，還有所不足。

    而在異世，現在的基督教、伊斯蘭和儒教都處於發力生長階段，大家的起跑線都差不多，而且他雖不懂前世的科學理論，但是他記得前世科技發展的脈絡，他還保留的記憶絕對是最珍貴的財富。

    離石相信異世界的漢人也非常聰明，他只是為工匠提供了一個相對穩定的生存環境，墨家工匠就反饋給他一個光明的未來。

    現在離石要做的是，就是用不停的擴張，用從周圍蕃邦小國搶來的資源來刺激和轉移國內可能爆發的矛盾。

    地盤越大承受能力就越強，現在大秦經過五胡之亂，基本的民族思想和國家觀念已經在大秦誕生了，現在就需要繼續鞏固這種觀念，讓這些觀念更牢固。

    離石拿起筆仔細琢磨着如何給內閣回信。

    首先，他讓內閣好好接待去奉聖城訪問的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