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沫的家，住在山谷中，名叫萬清谷，從這飛過去都要三天時間。

    「我八歲時村里遭受魔族獻祭，那時候的我很弱…很弱，目睹了家人的死亡，目睹了親朋好友的悲哀呼喊。」

    「魔族…把我們全部扔在一個坑中，就是挖出來的那種大土坑，我被扔在最下面，蜷縮在一堆，聽着看着親人死亡慘叫，血肉被獻祭，而我什麼都不能做…甚至不能發出聲。」陳清沫眼眶濕潤，用袖袍抹去眼淚，隨後繼續道來。

    「可能會想為什麼全部的人都死了，我還活着？那是我無意間拿到了仙人之物，護我周全，我在死人堆里七天七夜，最後得修士前來探查情況，我才能出聲求救，村里就只剩下我一人…」

    「那時候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成為厲害的修士！無論如何！我從村里走了整整一個多月，才來到了東凰城，趕上了登仙大會…」

    說着清沫笑了一聲，看着欣怡那模樣，還真是親切呢…

    「可惜，我靈根是齊全的，但是資質太差了，十寸靈根為圓滿，可我五行靈根最長的只有水靈根二寸，不前往修行界修行我不死心啊…」

    「聽聞有個王媽媽，合歡派的還沒走，那一日我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她帶我離開丹界，前往修行，在她面前說〖我生來就是下賤坯子，為男人而生，一定能夠好好伺候男人，得到男人疼愛…〗等一系列話語…」

    「王媽媽這才把我帶去修行界，我本想用合歡派當跳板，修行離開，可是我資質太差太差，修行無半點進展…」

    「在我十二歲時，合歡派也培育我三年多了，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日，一客人點名要我，我護不住自己，被王媽媽掐着脖子說〖當初就是你求我帶你來靈界的，你說過你天生就是下賤坯子，讓你接客你還矯情起來了〗。」

    「十二歲，我破了元陰，修士鍊氣最忌諱破元陰，那時候我沒辦法，只能認命修行合歡派功法，十二歲接客，成為有名的九十八號技師，九十八號頭牌，人稱小沫…」

    欣怡哽咽難言，她聽到這個故事，換做是她帶入進去的話，完全受不了，八歲全村被滅從死人堆鑽出來，作賤自己換取修行的機會，十二歲接客。

    聽的她真是難受極了。

    不自覺的紅了眼，唉，見不得苦難，主要是她的遭遇，真的太可憐了，媽的，現在還能這麼樂觀。

    這種人不當主角誰當啊？

    她隨便編出來的故事，還真就是遇見了主人公，難怪她會選擇不需要欣怡解釋，直接幫助她。

    清沫眯眼一笑。

    「你還真哭了，看來你共情我了，其實我現在還好，也一百來歲了，從九十八號技師退下來了，最後隱居等死了。」

    欣怡笑不出來，那麼樂觀，如果故事的主人公是自己，那早就自殺了好吧？

    相比起來自己的經歷，天生就不是做主角的命。

    「你要死了嗎？」如果陳清沫沒辦法自救，她會選擇幫忙，啊…其實她死不了吧？

    清沫聳肩，一臉無所謂。

    「誰知道呢，我都一百八十多歲了，肚子裏懷着別人的野種，老蚌生珠，九死一生。」

    「你還懷孕了？」哇靠，怎麼敢的啊？駐顏丹保下來的顏值，可是進入三哀晚期了，還服用了延長壽命的丹藥，哪怕沒有進入這時刻，修士生兒育女，輕則修為不進，重則修為倒退，損傷真元，或者直接祭天，風險很大的。

    「嗯…要生的。」至於為什麼要生，就不和欣怡說了，她不想說，想生下這個孩子都是不久前決定的。

    清沫已經墮胎過幾次了，也當做臨死前為那個男人留下一個種吧。

    欣怡顯然沒說些什麼，如果今天是別的女修做這種無腦決定，她絕對會吐槽蠢貨東西，戀愛腦發作，修行界不死你死誰。

    可這個真沒辦法吐槽，如果代入她的視角，妓女真對piao客動心了，臨死之前為他生個孩子又怎麼了？

    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