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什麼都沒有，但這裏卻是擁有着與當前體量完全不匹配的引力子。

    作為判斷一個事物是否擁有實體的最精準判斷，那就是觀察自身和對方的正虛引力子交換的程度。基本實體物質必然會擁有引力子，而其他的非實物則更加會體現在其他的基本粒子上，比如光子和電子。

    夜豪無法計算這引力子的來源和軌跡，聖裝行者無一例外的精於計算，因為量子思維本身就是一種高精度高速度的算法，利用多維算式來進行疊代拓補運算。

    但夜豪不會，他不會算，身為舊世者他不似大重鑄之後的人類那般，從小就經歷着地獄一般的算法教育。他只會看，只是他看的結果比算得更准。

    在繞山一圈之後，他看到的只是一片綠洲和廣闊的冰川，但量子思維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提醒他，這裏一定隱藏着什麼。

    夜豪也十分確定這裏隱藏着什麼，因為他沒有找到恩典。

    如果雅爾塔說的沒有錯，恩典留了下來，尋找異樣的來源。畢竟在全世界的荒野之中找尋到一個如此蔥鬱的綠洲，尤其是這片綠洲還和月唯的結晶產生共鳴的情況下，如何能不讓人產生懷疑。

    夜豪走遍了綠洲的每一處，只能夠察覺到恩典留下的一絲絲維力，但這維力如此的稀薄，夜豪甚至不能判斷維力究竟在哪裏消失的。

    夜豪站在山腰處的巨大冰川結構上，思索着。

    恩典最後的維力殘留在這裏結束了，但夜豪尋找不到恩典的起點，也找不到終點。恩典的維力殘留在這裏形成了一個閉環，每一處的維力殘留都是如此的均勻，仿佛宇宙微波背景輻射一般，漲落的程度小於十萬分之一，這是一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甚至連誤差都算不上的漲落。

    恩典就這樣消失了，徹底的消失了。

    這裏沒有打鬥，夜豪十分確定，山體保持得十分完整。另外，這裏，除了恩典的維力殘留沒有其他人的。恩典就好像遇上了UFO，被外星人劫持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夜豪相信世界上有外星人，但卻不相信水晶系統的世界會有外星人，因為他模擬外星人幹什麼？

    夜豪在閉環上來回搜尋着，了無所獲。

    風雪中的一個聲音問：「你花了多久時間找到了這裏。」

    「足足三個月，這個世界是一個蜷縮在三維世界中的平行宇宙，而且他如同量子態的粒子一般，總是處在不確定的狀態。」恩典說

    「所以你必須得去計算出他出現的概率。」

    「是的，我首先得從線索中計算出他的『味』和『色』，這就花去了我兩個月的時間。」

    「你已經十分厲害了，來到這個世界中的海選選手能夠算出結果來的不超過十指之數，而能夠在兩個月之中算出結果來的，可能也只有包括你在內的那三個人了。」

    「然後我用半個月的時間算出了每個點出現的概率，接着用半個月的時間等待這個概率的出現。」

    「他已經來了，我能夠感覺得到。」

    「是的，我們都感覺到他的維力了，他已經找到我留下的維力殘留。這樣至少可以為他節省掉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只是以你的標準而言，我說過你們這樣的量子思維水準，不超過三個，而他絕不是其中之一，他的水平依然只有六維。」

    「我相信他。」

    「曾經也有一個愚蠢的女孩說相信他，但那個愚蠢的女孩得到了最愚蠢的回報。他不值得相信。」

    「是的，我不值得相信，我根本不配別人的信任，尤其是阿爾莎的。」

    夜豪從山巔的風雪中走來。

    那個聲音顯得十分的驚訝，她問：「一天！你是怎麼做到的？」

    然後她將注意力轉向了另一個人，問：「是你引導他來的麼？」

    「不是。」

    「我只是察覺到了你們的引力子。」夜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