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看她要吃，臉上一喜，見她突然又不咬，只是皺眉，「怎麼……不吃啊？」

    「我現在不餓……」秦川欲擒故縱，只是裝着不捨得吃的樣子，「留着……明天吃！」

    王婆堆起笑臉，那表情就像是誘惑白雪公主吃毒蘋果的女巫，「這個一放就不好吃了，這麼多呢，你現在吃一塊，明天還有好幾塊呢！」

    秦川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這點心肯定有問題，臉上卻依舊傻笑着不動聲色。

    「那我……現在吃。」她抬手將點心送到嘴邊，然後就抬起另一隻手，用袖子擋住自己的臉，「嘿嘿，你別看着我……我……我不好意思。」

    「好好好，我不看，我不看。」

    王婆見她要吃，當即配合地轉過臉。

    秦川順手將點心塞到袖子，小心地將點心渣抹一些到唇角，嘖嘖嘴，「真好吃！」

    王婆轉過臉來，看着她唇上沾着的點心渣子，眼中就現出冷笑，「那你就多吃幾塊，也省得當個噁心鬼！」

    這一句，哪裏還有剛才的親切，只是咬牙切齒地透着陰狠。

    「哎喲！」秦川抬手捂住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疼？」王婆陰笑，「疼就對了，這可是斷腸散，哪會有不疼的道理，放心吧，疼不了多大會兒，一會兒就不疼了……」

    說着，她就轉過身，將剩下的點心收進食盒，提到手裏。

    「哎，這事你也別怪我。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這些都是夫人的主意，我這個當下人的這也是沒辦法。」說着，王婆就從食盒裏拿出一把符紙來，丟在裝疼的秦川四周，又將一沓紙錢丟到她身上，「好了，這些你帶着到地府里打點吧，下輩子再投胎的時候，記得別再往這等好人家投，你啊……沒那個享福的命！」

    看一眼在地上「痛苦地縮着身子」的秦川，王婆隨手拿過桌上的蠟燭頭來，往牆角垂着的布蔓一丟，轉身就要往門外走。

    秦川冷笑，「王婆，您這麼做惡，不怕死了下地獄嗎？」

    聽到她冰冷的聲音，王婆驚訝轉過臉，還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秦川已經上前一步，一把將她推到牆上，將手中撿到的一把破剪子抵在她的咽喉。

    「你……你……咳……」

    王婆臉上又驚又怕，眼前這個丫頭，明明吃了斷腸草，怎麼會沒事，而且她不是傻子，怎麼會突然不傻了。

    迎上秦川的目光，對上那如修羅一樣冰冷的眼神，王婆不寒而慄。

    「夫人為何要殺我？」秦川質問。

    王婆喘息着求饒，「我……我不知道，小小姐，您……您放了我吧，這事真得與我無關啊……」

    「是嗎？」秦川伸手，取出袖中的那塊點心，送到她嘴邊，「那……你也嘗嘗這斷腸散的味道，如何？」

    王婆的臉瞬間由紅轉白，額角的冷汗都下來了，「不……不要……」

    秦川不理會，只是將點心一點點送到她的嘴邊，感覺着點心按到自己唇上，王婆只嚇得褲子都尿了，「我……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