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城抿了抿唇，脾氣也上來，一把甩開她的手。

    「好，我不管，你愛死就死，愛活就活！」

    冬兒被他甩得趔趄，他上前一步想要扶她，手伸過去又咬着牙收回來，退到一邊，做出一幅冷心冷麵的樣子。

    秦川在旁邊微笑不語，冬兒這時已經站直身子走到院中段驚鴻的面前。

    「師姐，如果你準備好的話，就開始吧？」

    「好！」

    段驚鴻行下台階，來到冬兒面前。

    二人隔着兩三步的距離站立，段驚鴻手一揚。

    「端一個桌子過來。」

    手下迅速行動，將一隻方桌端過來，上面放着兩隻乾淨的白瓷盤。

    段驚鴻手一伸，就從身上摸出一顆血紅色的丹藥來，倒了一顆在面前的盤子上。

    片刻，又取出一顆青色的丹藥倒進去。

    對面，冬兒也是同樣地動作，從自己的藥包里取出數顆丹藥，一一放在白瓷盤上，直到放夠十顆，她才將盤子向前一推。

    此時，段驚鴻亦已經將十顆丹藥放在白瓷盤上，向她推過來。

    秦川原本還不太明白，這所謂的比拼到底是什麼，現在看到盤子裏的藥，她才終於理解顧西城不許冬兒比拼的原因。

    她習醫五年，雖然比不上自幼被帶入藥谷的冬兒，卻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只看那些藥丸的顏色便知道非毒即腐。

    毒醫同源，毒藥用得好，也可以救人性命。

    藥谷之中，重醫也重毒，一來是了救人，二來也是為了自保。

    畢竟，一個醫生不可能有太多的時間去研習武學之術。

    「師妹，開始吧？」

    段驚鴻笑道。

    冬兒點點頭，仔細看了一眼盤子裏的丹藥，從中取出一顆紅色丹丸，抬手就要往嘴裏送。

    人影閃過，一隻大手已經抓住她的手腕。

    顧西城一把奪過冬兒手中的藥丸。

    「你非比不可是不是，好？我替你比！」

    揚手，他一把將那顆紅色丹丸丟入口中。

    「顧西城！」

    冬兒伸手來抓，已經晚了，丹丸已經被顧西城吞下腹中。

    「哼！」段驚鴻輕哼，「這算什麼？」

    側臉，看着桌子對面的段驚鴻，顧西城皺眉開口。

    「冬兒昨天才中過你的毒針，這樣不公平，按照藥谷的規則，如果有人願意為藥師試藥，也可以算數。你們拼得毒醫之理，這並不影響結果。」

    段驚鴻如意算盤落空，卻又無力反駁。

    顧西城在藥谷中呆過，對這裏面的規矩也很清楚，他所說的確實是當年師父訂下的規則，顧西城自願為冬兒試藥，這並不違反規則。

    「既然如此，我也找人試藥。」段驚鴻側臉，看向身側不遠處的那個削瘦男子，「柯老，你來幫我試藥。」

    削瘦男子抿了抿唇，到底還是走上前來，站到她身側。

    「是，公主殿下。」

    身為人家的門客，他雖然不願意以身試毒，可是段驚鴻的命令，他也不能不聽。

    「快吃下去！」

    冬兒早已經送到一顆丹藥到顧西城面前。

    現在阻止他已經來不及，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為他解毒。